只觉背后一阵厉风劈来,一条粗大的青柳枝瞬间抽在我的后背上,顿时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我猛咳吐出半口血,艰难地转过头,一位绿衣女子,手握一条青柳枝,立于我的身后,眼神阴冷。
这一袭绿衣,冰凌透人,她脸若皎月、美不胜收,凌空而站,绝美脱俗。
她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鬼魂,脏了我百枝林!”
我坐起身来,咳了咳,用中衣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才勉强发出声音:“你百枝林还怕脏了?私藏厉鬼清欢,袭击鬼差,滥杀无辜,可知罪孽深重?”
她冷笑:“小小鬼魂,口气倒是狂傲。”她红唇一抿,手中的青色柳枝便又一次迎面扑来。
人家是妖,是这百枝林纵横多年的妖精。我是个鬼差,法术没有,修为甚无,逃跑体力也所剩不多,如今就鱼肉一枚,此刻躺在人家刀俎之中,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
那柳枝速度极快,只觉冷风骤起、飞沙走石,本就狭窄的洞穴中,黑石书案上泛黄的宣纸被吹得四处飞扬。青柳枝甩到面门,我往左一滚,堪堪躲过一劫。青柳枝随即又甩过来,我脚下不稳,侧身倒地,青柳枝又扑了一个空。
那绿衣女子脸色极为难看,手中的青柳枝好不留情的又向我甩了,我半趴在地上,行动不便,翻着身子往右滚,却滚晕了方向,直奔绿衣女子手中的青柳枝滚去。
真是天要忘我,出其不意啊!
青柳枝力道狠足,触到我的脖颈上,突然停了下来。我眨着眼睛,心惊胆战地瞄着项上的青柳枝。只见那青色柳枝直指我的脖子,立我仅有一寸远,便能削掉我的脖子。我委实不知道,一个鬼魂被妖精削断了脖子会不会死。
那绿衣女子眼睛瞪大,眼眸转黑,脸上表情阴狠毒辣,她厉声道:“你项上之玉何来?”
我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仝僆玉,心中唏嘘,原来是幽冥大帝给我的仝僆玉在关键时刻,起了救命的作用。
我吭哧鳖肚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依旧直指我的柳条,双手作揖对那绿衣女子道:“这是幽冥地府的仝僆玉,我是幽冥地府的鬼差,因追厉鬼清欢才误闯了这林子,望姑娘多谅,待我捉住厉鬼清欢,定会立即离去。”官场上的场面话,我也能从戏文中学来些自己用的。
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依旧没有收回手中的青柳枝,眼睛微眯,语气阴冷:“绿倚伽罗玉,竟然被你一介鬼差当做仝僆玉,你这个鬼差究竟是何来头?”
听她这一问,我一阵眩晕,急忙道:“姑娘,你这是认错了吧?这块玉真的是本鬼差的仝僆玉,我还可以给你看我的鬼差簿,证明我是幽冥地府货真价实的鬼差!”
我脖子上是什么玉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否相信这真的是我的仝僆玉否。如若眼前的姑娘认定这是绿倚伽罗玉,以为我在扯谎骗她,对我一怒,青柳枝挥下来,杀了我可如何是好!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青柳枝,目光清冷:“绿倚伽罗玉,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我怎会认错?只是它如今挂在你脖子上,确实有仝僆玉的作用。我不懂,为何幽冥鬼族尊贵的镇族之宝绿倚伽罗玉,会作为你的仝僆玉而用?”
我顿时头冒冷汗,我也不懂,这究竟为何?
绿倚伽罗玉是幽冥鬼族最尊贵的上古神玉,是远古时期流传在幽冥鬼族的镇族之宝。但幽冥鬼族不同于其他之族将镇族之宝交与当权者,而是世世代代传给下一位储君。
这千万年来,幽冥鬼族换过几位大帝,却没有人可改镇族之宝传于储君之规矩。所以,于幽冥鬼族而言,储君是立族之根本,这也是当年为何天庭为打击幽冥鬼族,狠决地腰斩了当时据说是幽冥大帝独子的苍裰储君。天庭失算,竟不知幽冥大帝还有位体弱多病的幺子,仅仅半年后,幽冥大帝便重立幽冥鬼族储君,稳住慌乱的民心。
我摸着脖子上挂的那块绿色的玉,自然自语地嘟囔:“难道是麟冉川给我的?”
绿衣女子明显一惊,她眯着眼睛问:“你口中之人是何人?”
我抬起头,努力地装着天真无辜,小心措辞:“麟冉川是是苍裰储君的弟弟,幽冥地府现在的储君,人称小少主。”
绿衣女子眉头紧皱,声音悲怯:“幽冥地府……如今……真的有位小少主?!”
我点头。
她面容悲怆,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你随我来吧!”
看她那表情像是很在乎麟冉川的,莫非?
我问:“姑娘,不会是小少主的恋人吧?”
她迅速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我心中大念:完了,她定是麟冉川负过的女子,如今看见储君之玉在我身上,想必以为我是麟冉川的新欢,要杀我以泄私愤了!
我默默恼怒:麟冉川弃我而去在先,惹了桃花债累我在后,看我见到他不亲口咬下一块肉来。
而眼下我却忘了,咬掉麟冉川一块肉的前提是,我能活着出去见到他。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眼前的绿衣女子好好解释:“绿衣姑娘,我其实和幽冥地府的小少主只见过三次面,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您可别误会我和他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我没撒谎,小少主与我在幽冥地府一共就见过三次面,在人间他一直跟着我的,不算见面!
那绿衣女子默不作声,我只得继续解释:“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鬼差,连小少主身边的侍女都不如,你千万别找我算小少主的桃花债……他的那个侍女笔筒姑娘才是正主!”
“碧桐姑娘如今依旧跟着幽冥地府的储君?”她似乎心情有所好转,这一莫名其妙之问将我问了个蒙圈!
这答案是依旧跟着好呢还是不跟着好呢?那个才能保住我的小命?
我说:“绿衣姑娘,你看这天上的月亮圆滚滚滚,地下的繁星若河水……”呃……我手指的天,没有月亮,只有洞穴岩石顶,低头看地,只有洞穴岩石地,我只好自己打圆场:“哈哈,绿衣姑娘,没有这些不要紧,你自己变一个出来吧……”
“你再罗嗦,我割了你的舌头!”绿衣女子转身抬手,青柳枝直指我的喉咙,眼神凶狠。
我是识时务的俊杰,立即噤声。
她转身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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