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湿滑,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慢慢流出体内。一个中年妇人来到床边,伸手往锦被中一摸,说道:“羊水破了,大家准备好·娘娘要生了。
我心一慌,脱口道:“孩子尚未足月,怎么就——”话未完,阵阵疼痛袭来,我疼得呻吟一声,快要将秀娥的手腕抓破。她尽量堆着笑容,一边一边柔声安抚我。产婆从锦被中抬起头,皱眉道:“娘娘的产道尚未完全打开·需要服用催产药,催产药可熬好了?”
茗儿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快了!马上就快好了!”说完又望着秀娥·庆幸地说:“幸亏姑姑心思细腻,提前派人回来熬药,否则这儿会再去弄肯定来不及了!”
我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开口说话,奈何更加强烈的痛楚凶猛地冲上来。我连声尖叫,死死地咬住唇边的发丝。产婆一边指挥人,一边抚摸我的肚子,劝道:“娘娘先忍忍,省着力气,一会儿还要生孩子呢!”
此话一出·我马上闭了口,将痛楚全部压抑在喉间。秀娥直掉眼泪,一下一下地摩挲我紧皱的眉心。产婆微微叹气,掀开锦被又瞧了瞧,大声问:“药呢!催产药呢!”
她语气急迫,听得我心惊胆战。羊水已经破了·孩子若再生不出来,只怕······
珠帘一挑,茗儿端着药,颤颤巍巍地跑进来,“药还有些烫。”我急道:“管它烫不烫,快喂我服下!”秀娥手一抖,深知不能再等,便从茗儿手中接过药碗,直接喂我喝下。
催产药确实烫,可与这波及四肢百骸的疼痛相比,不过是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而已。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渗出,我咬一咬牙,开始试着用力,然每用一次力,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茗儿递给产婆一个手巾,着急地问:“怎么还没出来?”
说完,她惊恐地尖叫道:“血!娘娘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产婆瞪她一眼,呵斥道:“叫什么叫,生孩子哪有不出血的,你别吓着娘娘了!”
我根本不懂生产,亦不知情况是否严峻,只能紧闭着双眼,照着产婆的话一下下用力。一月寒冬,室内暖和如春,鬓边的黑发已然湿透。耳旁乱哄哄一片,我的思绪越来越弱,再难捱住这深入骨髓的痛楚…···
“娘娘要昏过去了!”
“快拍她的脸,千万不能昏过去!”
“娘娘,加把劲儿啊,已经看得见头了!”
“宛宛!宛宛!”
熟悉的嗓音闯入耳畔,带着一点点虚幻的感觉,叫人震惊的难以置信。我费力睁开眼,只闻“砰”一声,他高大的身影像旋风一样冲来。众人大惊,急忙拦住他,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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