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女子,不是任何人的。”说完转身快步朝回走,宗贤紧跟在侧。走了几步,身后爆出兀术的一声怒吼:“颜歌!不管你从前是谁,终有一日,你一定会是我兀术的女人!”
我脚步一滞,呼吸有些困难,宗贤扶住我紧张道:“没事吧?”我点点头,借着他的力气慢慢向马车移过去。
回到马车里,花涟她们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我有些尴尬,兀术方才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拼尽全力吼出来的,声音大得都快传进城里去了。她们一定也听见了,个个都闭着嘴不说话,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我靠在车窗边,将帘子勾了起来,宗贤策马在旁,不时扭头看我一眼。我撑着下巴,淡然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他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兀术他……欺负过你?”我目光一沉,摇摇头,不说话。我晓得宗贤在想什么,兀术刚刚提到了我背上的胎记,既是一个女人的脊背,若非亲密之人,岂会看得到,他会有这样的猜想也是情理之中。我堆起笑,继续问:“你就没有别的疑问吗?比如,我与柔福为何那样投缘?我到底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还是汴京皇宫里的人?”
他一笑,脸上水波不兴,缓缓道:“你是谁,我并不愿去探究。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的过去,你也应该放下了,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我不想你走的那么矛盾、那么痛苦,粘罕……你不必再怨他的……”
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愈发觉得他难以捉摸。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无欲无求,姿态高雅,给人亲近之感,却又始终无法真正走近。回想着和他认识以来,他身上也有许多让我疑惑的地方,而且很多,不止一处。
“你对我的事不感兴趣,但我对你倒是有兴趣极了,不介意我问你几个事儿吧?”我趴在窗子上笑问,他侧身道:“你尽管问,我能回答一定不逃避。”我清了清嗓子,想了想道:“我和迪古乃遇到老虎那晚,你为何也在山林里?不对,我觉得你经常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乱逛,不会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吧?不然也太频繁了。”
只见他忽地敛了笑意,眉眼间袭上一抹哀愁之色,我心想难道还真是心情不好?半晌,听得他淡淡道:“我是去怀念一段情,悼念一个人。”我不觉诧异,不知该说什么好,又记起那回和他一起喝酒时,他似乎说了一句“我这一生,怕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人了。”这是和他方才口里的那个人有关吗?
我试着问道:“她——”宗贤继续道:“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还记得吗?那年你问我为何不即刻娶了柔福,我说我府里刚有过丧事,不愿那么快娶别的女人进门。”我恍然大悟,脱口道:“记起来了,就是她……去了?”宗贤微一颔首,视线移向路边的丛林中,不再言语。
最爱的女人?那子衿算什么?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我不愿多想,世间情感复杂,纷纷扰扰,皆难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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