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的好意。可是还有那么多以后,该如何度过?
完颜宗翰继续道:“她既然不愿意出来,我只好安插人进去,暗地里保护她不受到伤害。”说完扯了下我耳朵,语气可怜巴巴的,“你还要怨我?”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回身望了他一眼,却见他胳膊上多了一道伤疤,“这是什么时候伤的?”他瞟了一眼,捂住我的眼睛轻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拨开他的手,气道:“你真是……就不能不打仗么!”
完颜宗翰面上一喜,猛地搂住我低声道:“你在心疼我?”我心中一惊,撇开脸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你再上战场了,都已经是战功赫赫的人了,还跟年轻人抢机会。你们这样无休无止的打仗,老百姓们还要不要活了?”
他握住我的下巴,眯眼问道:“你这是在说我老么?”
我怀疑他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重点都没抓住。他又追问一遍:“我老了么?”我假意叹了口气,还真是难缠。於是给他了一个无限仰慕的表情,“不老不老,我义父威武着呢。”心里偷偷在纳闷,完颜宗翰究竟是多少岁了?这个从外表无法判断年龄的男人……
燕京虽冷,可是与会宁一比还算是暖和的,至少我还有勇气裹着厚实的狐毛斗篷出门赏雪。金兵将帅们住的这个府宅不知从前是哪个大官的,占地庞大不说,修葺的十分豪华。若是在春夏季节,一定美翻了,不过眼前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也是不错的。趁着完颜宗翰不在,我拉着花涟一同踏入雪中,准备堆个雪人玩玩。
在湖边挑了块相对平坦的大石头,决定当做雪人的基石。和花涟七手八脚的拢了一大堆雪,手掌都冻着通红通红。侍立在远处的几个仆妇抱着手炉紧张的看着我们,不时跑过来劝我暖暖手。我嬉笑道:“玩玩就热了。”
花涟对着手哈气,问道:“堆什么样的?”我歪头想了一会,忽地大笑起来,花涟摆摆手道:“小娘子肯定想到了歪点子。”我捂着肚子笑道:“就照完颜宗翰的模样来堆吧!”
却闻得一阵大笑:“哈哈……这个女人是谁啊?胆子可真大!”我回头一望,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自假山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在咧嘴大笑,估计就是刚刚出声的那个,虎头虎脑,门牙还缺了一颗,下巴上有块指甲大的疤痕。另一个则比较俊秀,乌黑的眼珠好奇的在眼里转动,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两人皆披着宝蓝色海涛纹的貂毛斗篷,配饰雍容华贵。但毕竟是两个小小的身子,如此装扮倒有些滑稽老成了。
花涟笑呵呵的施了一礼,又相互介绍一番,我差点没晕了过去。说话的那个正是兀术的儿子完颜亨,小名孛迭,两人还真是父子,面上都有一块疤痕,不会是一起打过架吧。比较俊秀的那个是完颜宗辅的儿子完颜褒,小名乌禄,看着倒像是个乖孩子,讨喜些。
孛迭捏着下巴望着我咂嘴道:“好像是听过爹爹提到过一个叫颜歌的女人,是粘罕从亡宋带回来的汉人。”亡宋?我无语,这么个小屁孩用词还真是刻薄。又闻得他嘲笑道:“都说汉家女子弱不禁风、矜持温淑,你却大大咧咧的在这里玩雪,你到底是不是汉人?”
我笑而不答,走上前一把扯下他的皮帽。女真人头顶前半部都是剃光了的,这个孛迭也不例外。我伸出冻僵的右手猛地贴了上去,顿时觉得暖和极了。他被我冰的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一掌推开我向后跳了几步,瞪着大眼愤怒的看着我。一旁的乌禄起初愣了一会,随即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孛迭气急败坏的横他一眼,又冲了过来想拽下我的面纱,可惜他个头还不够高。我边躲边笑道:“你这小屁孩还挺会记仇的呀!”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依旧追着我不放。我生平最不会跟小孩打交道了,真是头疼。正欲求饶和解,忽地绊住了一个掩在雪地理的石头。脚下一个趔趄,倒在了雪地上,整张脸也埋了进去。
身后的孛迭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我心里暗自咒骂,看我起来后不收拾你。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混蛋!
花涟焦急的扶起我,“小娘子,没摔疼吧?”我摇摇头,欲起身,可惜穿得太臃肿了,还真不好一下子站起来,索性就坐在了雪地里。孛迭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手脚这么不灵活。”我抬头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他忽地止住了嘲笑,讶异的望着我。
心里不由得一软,难道我的眼神太凶狠了,把孩子吓坏了?於是酝酿出一个春风般的微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却冷不丁听见花涟说:“小娘子面纱掉了,快来戴上吧。”
我侧身看她一眼,发觉浅绿色的面纱在她手上,抬手一摸,果然面上空空的。乌禄眨着亮晶晶的眸子说:“姐姐好漂亮喔。”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赞了,可还是觉得欢喜得很。女人嘛,不虚荣不自恋就不是女人了。何况这句赞扬,又是从一个小正太口里说出的。孛迭故作老成的咳了一声,道:“看在你长得不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心中嗤笑,方才这孩子是瞧我瞧傻了么,现在装得倒是挺可爱的。
以貌取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个不变的真理啊。一连半个月,这两个小孩都会来我住的袭月楼找我玩。一问才知他们在这个府邸住了差不多一年。这大人们出门打仗,把孩子都带上,孛迭说这叫从小锻炼。我暗笑,真要是锻炼的话就把你们送上战场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逸的呆在后方吃喝玩乐。
过完年没多久,便传来兀术还军撤退的消息,金国果然是还没想要统治整个天下。孛迭天天在耳边喋喋不休,把他那神勇的老爹夸的是天花乱坠,不时配上动作和兵器,在院子里学兀术沙场上的英姿,却是东施效颦,惹得我们捧腹大笑。乌禄每每被他强迫着扮演手无寸铁的敌人,并且总是要装作被他打败才行。
正伏案临帖,完颜宗翰推门而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忙我的事。他行至我身边,突然将我抱了起来,搁在他的膝盖上。我不禁皱眉,但明白我必然挣扎不过他,便乖乖地由他抱着。
我搁下毛笔,轻轻拿起宣纸,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道:“诗三百?”我讶异的回望他一眼,问道:“这你也读过?”
他点点头,面上有几许得意之色,“当然读过。”我暗自佩服,却不想他口气一变,冷语道:“好端端的写这个做什么?”我怔了一会,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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