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好东西也不早拿出来!
凤无霜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按照他的指示贴身放在胸口,突然便感觉周身的水波一晃,以珠子为圆心,自动扩出一个圆形,像一个偌大的玻璃球,将她整个笼在其中。
球内的水被自动排出去,凤无霜吐出一口气,再试着呼吸,果然感觉与陆地无二。惊喜之余,也不免有些气恼。“有这样的好东西,刚才问你怎么不说?害我白憋了这么久的气!”
舞浪翻翻白眼。“我哪知道你说得是这个,明明是你自己太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在急什么呢。”
“夜祗还在水底没出来。那个家伙,明明闭气连我都不如,还非要逞能……”一提到这个,凤无霜的脸上便显出难以掩饰的焦躁,抬眸道:“舞浪,我们分开来找,他是从这个位置掉下去的,应该不会游太远。”
舞浪皱了皱眉头,没多说什么,转身便朝水底潜去——无条件遵从契约者的命令,是每一只幻兽的使命,没有反抗的余地。
凤无霜看着他离去,微微卷曲的蓝色长发在水波中仿若海藻一般优雅的拂动,线条精致的雪白的背脊下,是金灿灿的鱼尾,在漆黑一片的水底,漂亮的仿佛能泛出光来。
直到舞浪消失在水中的黑暗里,她才重新将视线收回来,看着上下左右一片漆黑的水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她怎么会把溢彩给忘了?
溢彩之火凌驾于尘世一切火种之上,乃是最为阴毒狠辣的地狱之炎,哪怕是在充满狂暴能量、毫无氧气可言的空间夹层里,也一样能够灼灼燃烧。别说是一般的人或魔兽了,就连君王兽碰上它也得绕着道走。
这世间唯一能克制溢彩的只有生命泉水,但是此刻,她虽然身在生命泉之中,但托了舞浪给的这颗不知名珠子的福,这个玻璃球一样的防护罩里并没有生命泉水,她完全可以试着用溢彩来照明。就算光芒不亮,也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
思及此处,她抬手屈指,指尖猛然窜出一抹幽蓝的火焰,灼然生辉的跳动在手指尖上。
就在溢彩刚刚被释放出来的时候,不知从哪突然冲来强劲的水流,击打在凤无霜的防护罩上。整个防护罩顿时剧烈的晃动,晃得凤无霜站立不稳,一屁*股就给跌坐了下来。
水流尚未平息,圆形的防护罩被夹杂在其中剧烈的颠簸着,凤无霜不得不张开手,撑住下方的防护罩,才能勉强保持自己不会跌倒。
过了好一会,水流似乎过去了,防护罩才渐渐平稳下来。
凤无霜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么小的水潭里是从哪冒出来那么强劲的水流,抬起手后才突然发现,原本跳跃在指尖上的溢彩火苗好似被什么力量给狠狠压制了一般,整体小了一圈,也不复之前的活跃,恹恹的耷拉在指尖上,一点活力都没有。
难道这属性相克当真有这么强的冲突,就连隔了一个防护罩也不能完全隔离吗?
凤无霜虚瞧了瞧指尖上的溢彩,又猛然摇了摇脑袋,不管如何,现在先找到夜祗才是最重要的。
她屈指轻弹,幽蓝色的火苗像一枚枚小型的烟花,从她指尖飞出,悬浮在圆形的防护罩内,自发形成了一串,像一条华丽清冷的链子,环绕在她身侧,将防护罩周边,都照出一圈朦胧的蓝色光环来。
有了可以视物的光亮,凤无霜再不停留,加快动作朝水底深处而去。
一直往下潜行,同时也不忘注意周边的动静,一心二用之下,便忽略了时间的流速。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凤无霜一直往潭水深处而去,却发现越是往里走,生命泉和溢彩的相克属性压制就越是强烈,能透过防护罩扩散出去的光圈一再被压缩,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视物的地步。
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打出新的溢彩,以填补被消耗的空缺,支撑着继续往下潜。
此消彼长,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饶是她积攒再深厚,也总会有吃力的时候。
当第五次停下来填补溢彩空缺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体内环绕在冥丹四周的溢彩能源已经淡薄到几乎看不出来了。再摸一摸额头,竟也是湿哒哒的一片,不知不觉中消耗掉的力量,让身体也变得异常疲乏,冷汗出了一批又一批,只是她心神太过专一,才迟迟没有发现而已。
而眼前……
凤无霜看着身下依然深邃不见底的墨黑,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奇怪,太奇怪了。
她的速度虽然算不上有多快,但也不会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入水后这么长时间下来,再是不济,此刻也该潜入地底百米之外了。
但是,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生命泉也不该深到这种地步。若再这样继续往下,她会潜到什么地方去?地心吗?
更加诡异的是,这一路下来,她所看到的周边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黑还是黑,黑得纯粹,黑得一片死寂,几乎让她产生一种游离在外太空的错觉了。
这样的黑暗异常平静,没有那么一丁点的波动。别说是夜祗或舞浪了,就连之前她所看到那些幽蓝诡谲的莲花都不见了踪影。
凤无霜皱着眉头站在防护罩内,脑子快速的旋转着,不断思考眼前的情况。但翻来覆去的想,得出的结论还是那一句——不对劲。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而就在她拧眉思索之间,环绕在她身侧的大片溢彩,又在不知不觉间缩小了一截,蓝光渐渐晦暗,像一簇燃烧在风中的蜡烛,再对吹上一口气,便要彻底熄灭了。
想来想去,犹豫踟蹰了好一会,凤无霜还是决定继续往下。
万一是她多虑了呢?万一夜祗真的在这下面呢?怎么办?
她不想事后再来懊悔。
既然要继续,那当然不能任凭光照就这么没了,凤无霜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咬了咬牙,再次挥出一片溢彩,继续朝更深更黑的下方潜去。
而与此同时,在她头顶不知道多少米的生命泉水面旁,斐妮正等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往下张望,眼神里萦绕了淡淡的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哗啦——”
水声一瞬大作,波浪翻涌而起,水花纷飞,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架一架小型的彩虹,又似一颗颗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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