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霜手脚发凉，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才哑声道：“什么后遗症？”
舞浪看着她，语气不自觉的轻缓下来，然落在凤无霜耳中，这声音依然像是雷轰一般刺耳。
“生命力衰竭，生命时间大幅度缩短，即便治好了……也活不过五年。”
……
那一瞬间，舞浪完全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去描述凤无霜脸上的表情。
“五年……”她喃喃，“真短啊……”
舞浪蹙眉看着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安慰她一下，凤无霜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急切，“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的表情混杂着焦躁和殷切，是舞浪从未在她脸上看过的情绪。
有那么一刹那，他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家伙。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曾经，但躺在床上的这个小男孩，对于她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在这样的情绪下，舞浪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顿了好半晌，才不太流畅的道：“你给我点时间……或许我会想到更好的办法。”
凤无霜脸色一僵，眼眸倏然灰暗了下去，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亮起来。
她低下头，声音压的很低。“舞浪，拜托了。”
只说完这一句，她重重的吸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左殿，干脆果决的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舞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慢抬起手，按在胳膊被她抓过的位置上。
……
右殿的大门被拉开，夜祗脸色铁青的从屋内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两扇殿门之间的凤无霜。
他愣了愣，走了过去。凤无霜正走神，脸上眼中似被蒙了一层灰色的纱，什么都看不清楚。
夜祗心一酸，伸手抱住她。“丫头。”
凤无霜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见是他，瞬间紧绷的身子这才重新放松，“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夜祗皱眉看着她晦暗的脸色，有心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累不累？我陪你去休息会吧。”
凤无霜摇摇头，难得温顺的将脑袋搁在他胸口上，“我要是睡得着就好了。”
“睡不着也没关系，躺下休息会也是好的。”夜祗道，“你的脸色很难看，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总得先把自己的情绪料理好了才行吧。”
凤无霜抿抿唇，片刻后方才点点头。
夜祗温柔的一笑，一弯腰身，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从她膝盖后方穿过，将她打横抱起。
凤无霜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攀住他的肩膀，眼睛一瞪，有些恼意，“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放，我可是很难得抱抱你的。”夜祗笑嘻嘻的看着她，迈步朝外走去。
凤无霜很不适应的在他怀里扭动，别扭道：“这姿势也太矫情了，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夜祗充耳不闻。“别乱动，待会掉下来可别怪我没抱稳。”
“可是……”凤无霜紧皱眉，为什么是公主抱？这姿势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难为情，更别提她现在还是男装扮相，被另一个男人这么搂着会不会太诡异了点？
“没有可是，我抱我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可是？”夜祗打断她的话，抽空瞪了她一眼。“你别乱动了，真的会掉下来的。”
正巧这时有几名侍女捧了纱布膏药和热水从外面走进来，迎面看到两人这样的姿势，登时愣在了原地。
“你们好。”夜祗倒是浑然不觉，大大方方的和她们打招呼。
几名侍女呆滞的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凤无霜，还没来得及说话，夜祗已经大咧咧的抱着凤无霜和她们擦肩而过。
凤无霜听到后方传来侍女充满疑惑和惊愕的议论声。
“刚刚那两人……都是男人吧？”
“男人怎么可以抱着男人？”
“他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
凤无霜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很是郁闷的嘟囔道：“我的大好名声就被这么被你给毁了！”
她明明是个正版的姑娘，这下却成了别人口里的“那种关系了”，这真是……
夜祗在她头顶轻笑，将字含在舌尖上，“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吗？”
凤无霜撇撇嘴，懒得回答。
夜祗反倒自顾自的笑道：“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负责的。”
——他可是求负这个“责任”好久了！
“脸皮真厚。”凤无霜很不客气的吐槽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打蛇随棍上了。”
夜祗的笑声更加愉悦了，“那也要看打我这条蛇的人是谁，如果是你，没棍子我也会追上来的。”
凤无霜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对他的厚脸皮死心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蛋埋在他肩窝里，轻柔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拂在夜祗的脖颈上，有点痒痒，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她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的往上蜿蜒。
算了，随棍上就随棍上吧，反正她也不讨厌这条厚脸皮的“蛇”，既然他喜欢缠，那就缠好了。
……
夜祗询问宫人找了一间稍偏的房间，推开门抱着凤无霜走进里屋，将她放在屋内的床上，又转过身去关门。
凤无霜顺势缩了缩身子，半边脸都埋进软软的被褥里，眼睛半阖，露出一线晶莹如水。
夜祗闩好了门，又转身走回床边，伸手去解凤无霜衣襟处的盘扣。
凤无霜立刻清醒了，速度飞快的抓住他的手腕。夜祗诧异的抬头看她，她挑眉。“你干嘛？”
夜祗眨了眨眼睛，“帮你脱衣服啊。”
凤无霜黑线。“为什么要脱衣服？”这家伙想干嘛？
“难道你睡觉都不用脱衣服的？”夜祗不解的问道，“乖，脱了衣服睡会舒服点。”
“只是这样？”凤无霜的口吻充满了怀疑。
“不然还能怎么……”夜祗满头雾水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斜斜的冲她挑眉。
“难道说，你还想来点‘其他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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