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河岸之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那些粘稠的血液,随着涓涓河水往下流动,预示着这里曾经发过一场短暂而又血腥的厮杀。
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人影。
除了那些毫无用处的尸骸和血迹外,什么都没留下。
左轩皱紧了眉头,看着那焦黑的一大堆,久久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夜祗和帝枭却只觉得眼前一闪,脚下的土地顿然一变,居然是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逍遥界中正是深夜,月亮是浅浅一钩,月色却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泄下来,整个世界都如笼在淡淡水华之中,星辰如美艳少妇华丽衣裙上的水钻,在墨蓝色的苍穹上闪烁华光,美丽异常。
不远处,丛林纤薄,小河弯弯,偶尔可以看见肥壮的兔子从草丛间跑过,格外的安静祥和。
别说是帝枭,就连夜祗也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陌生异常的地方,下意识的喃喃道:“这……这是哪里?”
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瞬移了吗?
“嘶……”就在两人忙着打量风景的时候,凤无霜却轻轻吸了口凉气,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简直没一点血色,没好气的道:“这个问题待会再说,能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吗?在耽搁下去,我就要失血过多翘辫子了!”
两个男人这才回过声来,夜祗暗骂自己越来越不懂分寸了,赶紧寻了一个比较高的石头将凤无霜放下,借着头顶月光一看,这才发现斗篷的下摆居然已经全被鲜血浸透了。
掀开斗篷一看,饶是两人见多了伤势血腥,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倒不是因为凤无霜的伤口当真可怖到那种程度,绝大多数的原因,还是因为心疼。
凤无霜的腿上的伤说严重也严重,毕竟都快见骨头了,但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毕竟这样的伤对凤无霜来说并不算大碍,只要止住了血,修养修养便能愈合。
只是这伤口创伤面很大,愈合起来估计比较困难,又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了。
凤无霜哀叹了一声,看着还在皱眉不动的夜祗,还以为他是被吓住了,故意嘲笑道:“怎么了?没见过别人受伤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帝枭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凤无霜苍白却含笑自若的脸,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道:“你……难道不痛吗?”
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这伤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姑娘,只怕早已经哭天抢地疼的哇哇大叫了,这丫头……居然还能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痛?
夜祗低下头,从他那堪称百宝箱的空间戒指中拿出水囊给她清洗伤口,额前的碎发垂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凤无霜也没注意到夜祗,听了帝枭的蠢话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不是废话吗?要不你来试试看疼不疼?”
“呃……”帝枭似乎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谁叫凤无霜表现的太淡定太自若,一个姑娘这么不怕痛,换成谁都会有如此疑问的。
夜祗清洗掉她伤口上的血痂和水草后,鲜血立刻涌出,源源不断,艳红而夺目。
他拿出一个瓷瓶,拔掉木塞后将里面浅褐色的药粉倒在凤无霜的伤口上,那药粉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草药味,止血效果相当给力,一洒上去,那疯狂往外冒的血液立马就止住了,看的凤无霜啧啧称奇,好不惊讶。
帝枭越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痛吗不痛吗?难道真的这么不怕痛吗?
他看着都觉得心疼了,这丫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像是看出了帝枭的疑问,凤无霜翘唇一笑,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那白嫩嫩的小腿上本就可怖的伤口,在洒上药粉之后越发狰狞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怖,她微微耸肩,浑然不在意的道:“这样的伤和我以前受过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我早就习惯了。”
她并没有说大话,雇佣兵这个职业,其实本质上和特工有些类似,只是特工受雇于国家,佣兵受雇于自己,但同样是拿青春和命去拼博的职业。
以前做佣兵的时候,凤无霜和风无行哪个不是一身的旧伤疤?
你以为那些耀眼的名头那么好拿吗?
刀伤箭伤枪伤爆炸伤……她们什么伤没受过?
无论受什么伤,从来不需要麻醉药,因为麻醉会影响人的身手和反应,这对佣兵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只要有一把医用剪刀、一卷纱布、一盒止血药就敢自己动手取子弹,受伤后自己上药包扎那更是比吃饭还自然的事情,从来不上医院,也从来不觉得这样的坚强有什么不对。
在佣兵的世界里,你不坚强,没人会看你的软弱。
也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透支身体,佣兵、杀手和特工,这三项特殊“工作”中的人到了四五十岁以后,基本都是一身的病痛,命都不会太长。且工作年龄很少有超过三十五岁的,一般都在十五岁到二十八岁之间,甚至有些少年兵,五六岁就开始持枪作战了。
以前凤无霜还曾和风无行说起过,等她们赚够了钱,就一起去新西兰隐居,好好享受下半辈子,但是没想到这个想法还没来及实施,她们就被一场爆炸分开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