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马回府衙加派人手!”那捕头听了莫沽的话之后,不需细想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捕头看起来虽然才不过二十三四,但是这苏州城里头由于是雷家的根基所在,故而江湖人士也不少,他岂能够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虽然仵作还没有过来,但是当他看见这几具被烧焦了的尸体的时候便知道死的时间不久。尸体被烧焦了之后外面一层是硬脆的碳状,若是泡水久了,这外面一层被烧焦了的皮肤就会崩裂开来,而这几具焦尸身上甚至还有些硬脆。
可是,他想漏了的是,能够在如今雷家易主之际在苏州城杀了二十七人并且明目张胆抛尸苏州河的人岂会是好相与的人?他那些派去的兄弟若是真的碰见了这杀人的人,想必凶多吉少!
“不过,这犯人倒也不至于等在上游让你抓吧……毕竟也是雷家的地盘,嚣张也有个度。”莫沽心里头倒是已经知晓这杀人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只是没有开口说,说了也是白说,这捕头可是抓不住那几人的。
这捕头拱了拱手,道:“在下瑾瑜,乃是这苏州城里的带刀捕头,不知这位公子……”
莫沽站起身来,也是有样学样拱了拱手,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正说着,另一队人急急忙忙便赶了过来,瞧这速度比方才瑾瑜他们过来的时候还要快速。却见那走在前面的人竟然是雷家的管家雷鲍。
这雷鲍浑圆的身子一跑一颤的,让莫沽看得直傻眼,心说这雷鲍跑起来竟然这么快!照这样看来,若是雷鲍瘦成正常人的体重,岂不是能够直接飞起来?!
虽然在这苏州城雷家是大家,雷鲍是雷家的管家,即使是知府知县老爷都得礼让三分,可是雷鲍倒也不摆架子,一来就给瑾瑜让了礼,匆匆忙忙看了那二十七具尸体几眼,心里头便已经有了数。
“瑾捕头,这苏州河边百姓太多,尸体这样摆着似乎也不是个事情,不如立马就给运回县衙义庄吧,让看热闹的都散了。”雷鲍虽说听起来是在给个意见,却那气势便是直接地命令了。
瑾瑜点了点头,立马吩咐了属下将这些打捞起来的尸体给运回义庄。而一旁的莫沽咬着麻饼,始终盯着那些尸体看着。
“这……莫公子怎么也在此处?”雷鲍一回头竟然见着了莫沽,不知为何,这雷鲍方才还一副能够挑起担子的模样,可是一看见这莫沽便直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与今日在雷府门口初见时不二样。
莫沽摇了摇手中的纸袋,道:“听说苏州河边这枣泥麻饼是一绝,就偷溜出来了。雷管家可千万不要告诉有琴公子!否则说不定以后就不能偷溜出来了!”说着还挤眉弄眼,咧嘴吐了吐舌头。
雷鲍笑了笑,也不好细究,便道:“苏州城最近人多人杂,莫公子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一个人跑出来。”说完,又是拱了拱手,道:“这府衙想来还有些事情需要雷家帮忙,雷鲍就不搁这儿陪着莫公子了,天色不早,莫公子也早些回去。”说完,让了让礼,随着那瑾瑜和二十七具尸体一同离开了。
看着一群捕快衙役还有雷府的属众浩浩荡荡抬着二十七具尸体走了,莫沽砸吧砸吧嘴,眉头微微皱着。而此刻人群也随着尸体的离去而渐渐散了开来,只有那三三两两成堆成片儿地还在私下讨论着究竟是谁杀了人,而这些死人又是谁。但是因为瑾瑜命人打捞之前便划了一片空地出来,这些小老百姓自是都没有靠近看那些尸体,也就认不得究竟是谁。
可是莫沽可是看见了。
沐风走上前来,看见莫沽一脸思索的模样,笑道:“恶臭这么重,你都能够吃得下去……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还是……”
“这是什么符号?”莫沽让沐风摊开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面画了一个圆圈,圆圈中间歪歪斜斜几笔几划,莫名其妙的图案。
沐风只觉得手心痒痒的,那略带薄茧的手指尖划着他同样有着薄茧的手心,痒到了心里面去。只是这月夜之下,莫沽根本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人神色有异。若是白天,定然是可以看见沐风那柔和俊美的脸上薄薄的一层红晕。
“想不到无名楼楼主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沐风打趣。
莫沽挑眉,心说自己久了没看剑歌阁里头的东西了。那剑歌阁算是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信息所在,并且随着江湖的变动而随时变动着里面的资料。可是自从莫沽回了无名楼之后,那剑歌阁便只是一个睡觉的阁楼,剑歌阁外的院子也成了烧烤地,院子里面更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要是什么时候管祁管堂主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给剑歌阁外的院子种上一批新的花草,那肯定会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那院子里的土下面是三步一鸡骨七步一鸭尸,满院子的鸡鸭羊猪骨头。莫沽美其名曰“可作肥料”,让知晓一切的言镜若不是必要,坚决不踏进他的院子。
“这是雷家火药堂的标志。”
莫沽听沐风淡淡地说道,却是嘶了一声,“啧啧啧啧,那岂不算是自相残杀?”
沐风道:“雷家火药堂是前两年才专门分出来的堂属,专门管理爵河以南的火药买卖和火药的研发。”
“谁管?”
“雷筠松。”
“刚才那些尸体除了被烧焦的几具之外,所有的衣服上都有这个标志。”莫沽若有所思,却是让沐风疑惑问道:“刚刚知晓有浮尸的时候你不动声色,我还以为你终于改了爱管闲事的毛病了。”
莫沽挑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却不知其实莫沽方才不动声色只是不愿下去打捞尸体而已,明明过一会儿就会有人乖乖地把尸体给捞上来,他只需过来看看就行了,何必劳神费力自己动手?
思及此处,莫沽却也见天色不早了,转身便要往回走。却不料转身之后突然觉得有如芒刺在背,针扎似的寒意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微微皱了皱眉,莫沽终还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了一眼。
如今的江湖上,能够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的人,能够有几个?
只见不远处的江面上,最大的一艘画舫已经往岸边停靠而来,不出片刻便靠在了岸边。
船头之上,一男子墨青色长袍,随着江风浮动的衣摆猎猎而响。玉冠束发,高挺的鼻梁,剑眉之下一双星目不知是何表情地看着岸边的莫沽。
莫沽牙根儿一痛,捂着脸就想走。而那船头上的男子声音传来,明明是语气戏谑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