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中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来。热水的蒸汽渐渐氲红了他的脸,白瓷般的肌肤隐隐透出一股淡淡地奇香,那香不似女子的脂粉香,而似深山寂渊中的清幽之香。
随手从旁边的凳子上拿了本书,白衣公子惬意地躺在木桶中看了起来,却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连书滑入了水中都不知道。
直到门房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店小二先轻轻地敲着门,见没人应,身后一个捕快便咚咚咚地朝那门捶了起来。店小二慌忙说:“这公子下午要了个大木桶泡澡,可现在都过了晚饭时间了还不见退水出来,也没招呼我们进去收水,官爷,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那捕快用刀柄嘣地敲在店小二脑门上,道:“你做了案还会住客栈上房舒舒服服地泡澡?!他妈的就是杀人魔汪血海都没那么惬意!”
店小二被敲得晕乎晕乎的连连点头称是。隔了很久,捕快都打算破门而入了,门却吱的一声开了。
白衣公子仍然一身白衣,只是似乎穿的匆忙,左肩锁骨露在了外面,睡眼惺忪地问道:“有事?”
刚刚敲小二头的那个捕快在心里念着:“妈的,长得比娘们儿还娘们儿!要真他妈是个女的,啐!那真是天姿国色啊!”
一起来的另一个捕快是胡寻。
胡寻上前道:“最近镇子出了点事,县老爷说要严查过往的外地人。近期三五日城门也会关上。”
白衣公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你们要查什么?”
旁边那个捕快清了清嗓子道:“你!姓甚名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说着还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准备做记录。
白衣公子侧身让胡寻进门搜查,并说道:“姓白名范,从蜀地来,要到长安去。”
“白饭??”
“呃·······对,白范。”
胡寻在房间内搜了一阵,除了觉得有股异香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便对白范道:“川蜀麒麟刀白若水是你什么人?”
白范轻轻抚了抚头发,道:“他是我爹的五叔的儿子的养子。”
“你到长安去干什么?”
“唔······”白范顿了顿,“听说长安有家同来客栈的大厨做的菜很好吃,所以我想去试试。”
最终胡寻和小捕快阿亮半信半疑却又没什么可信可疑地去查另外的人了。白范关上房门,揉了揉眉心,喃喃地道:“居然又睡着了······差点被破门而入······”
另一边,虽说都已经入夜了可山府却亮如白昼,人人都挂着副惊恐的表情。当然,凡是都有例外,蹲在房间正中一坨烂肉前的仵作就不怎么惊怕,只不过眉毛鼻子都快皱一块儿去了。这房间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流苏罗帐无不奢华,可唯煞风景的是在正中间似有一坨血淋淋的东西。当仵作快三十年了,烂成啥模样的尸体都看到过,可就是没有看到过被剁成这样的“人”,姑且还可以称它为“人”吧,因为烂肉泥旁边不远处便是一个人头,一个贵妇人的人头。睁着惊恐的双眼无声地望着众人,云鬓发髻都只是略有散乱,依稀还可看见活着时候的风韵光彩,只是从脖子以下的身体全烂成了一堆肉泥,连骨头都给敲碎了。肠子肚子与烂肉碎骨和在一起,发出股说不出的恶心味儿。但一堆华丽的衣裳却乱成一团堆在房间的另一边。
仵作冲身后的捕头摇了摇头,道:“手法差不多,只不过夫人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并且没有留下丝毫证据。”
站在大堂房内的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立马走了过来,以一种威严而又略带命令的口吻对那捕头道:“李总捕,我妻女莫名其妙死得如此凄惨,你身为青天镇总捕头,要是再拿不下凶手,可休怪老夫砸了你们一干人等的饭碗!”
李总捕身旁一位张姓捕头奈不下这口气,道:“不是我们不抓,而是你看这一点线索都没有,您要我们上哪儿去抓啊?!”
山老爷一听火气更大:“那你们非要等我全家死绝了以后才能找到线索啊?!真不知道朝廷养你们这些饭桶来干什么!”
张捕头正欲说话,李总捕沉沉地道:“山老爷,您可否再回忆一下您到底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能做出这种事的绝非一般偷鸡偷画儿的小毛贼。”
“这问题我上次就说过了!没有!”山老爷将宽袖一振,大步走回大堂正中太师椅上坐下,“我山君多年行商,虽有同行怨恨但也不至于出现要杀我妻女方可解恨的仇敌,再加上我多发粮济民广行善事,真不知那天老爷长得什么眼!非要我孤寡行终么?!”说着将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茶碗啪地摔在地上,旁边的丫鬟赶忙哆嗦着上前擦扫。李总捕略一沉思,又问道:“那夫人遇害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山老爷道:“昨晚我早早地便睡了,自从佳儿死后我就没睡过一夜安慰觉。而昨晚她说是想去佳儿房间看看,我想她是思女成郁,便没多说什么。可我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但她还没回来,快到中午的时候她都还没见人影,我便让丫鬟小荷去看看,可···可小荷一来到佳儿房间···哎······”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李总捕道:“小荷现在何处?”
一个身著翠绿衣衫的女子被带了上来,苍白的小脸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
“是你发现夫人的碎尸?”
小荷低着头不敢看房内的那滩碎肉,低声道:“是的。我今早来叫夫人出去吃饭,没想到刚走到廊子就听到里面咚的一声。等我跑过来打kai房门,就···就看到······”小荷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滩血肉,脸色更加苍白。
“你是说在你走到廊子的时候里面还有人?但是打kai房门后却只有这滩血肉?”
“嗯···当时是听见里面有声音,可是我没看见有人出来······”
李总捕踱出山佳儿房间,见着房门正对的就是长廊,长廊和房门之间花木扶疏。
“这园子是谁在看守?”
“捕爷,是小的。”一个四五十岁,长得精干历练的男人站了出来。
“你叫什么?”
“回捕爷,小的叫王三儿,从小就是青天镇的人。”
“你昨晚有没有见着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哇!就是入夜后夫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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