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已是表演完了,如月姐姐坐了那么久,也该是上场了吧。”笑意绵绵,含着掩不住的讥讽。
慕容纱月哀叹最毒不过妇人心,早死晚死都得死。可众人皆是看笑话般的起哄,念着单如月的名字,慕容纱月却有些发怒,她在心底还是把死去的单如月当做朋友的,那个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女孩,那个在生命最后对她微笑的女孩,让她心疼过。可这群人,让她厌恶。
此时,她有些明白单如月的执念,这里总有一个压着她,挑衅她的女人,还有不停有人拿她们作比较,自己的缺点,伤口不停的被揭开,没有人能保护自己,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脆弱,来反抗这群人。
冷哼一声,世界上还没有我慕容纱月怕的东西,这群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慕容纱月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起身。上席的皇室成员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好戏。最开心的莫过于六王爷司徒璃叶,单如月对苍玉函,他最爱看这种好戏,不过单如月似乎没有实力,如果这样吵起会来比较热闹,那就更好了。
“如月姐姐,你要展示些什么?”苍玉函咯咯一笑,自己的舞的那么出色她倒要看看单如月有什么脸面去与她比。
“乐。”
“哦,姐姐还会乐器?何种乐器啊?”
“鼓。”乐器中她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鼓了,行军打仗必须以鼓来激起将士战意,打鼓的艺术,为了打仗她也是研究透彻了,去年还与落星野比过“鼓舞”,打鼓起舞,也称鼓,舞,更有鼓舞人心之意,应该能用在此时。
众人一时沉默,而后窃窃私语,从未听过大家闺秀打鼓的,单如月要打鼓,不知有何用意。
乐官呈上小鼓,慕容纱月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说去拿了,“大鼓,我要的是大鼓,把这里最大的鼓拿来!”
几个乐官听后议论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苍玉函不知她是何用意,但谅她也比不过自己,还是退回自己位子上看她如何丢人现眼。
不一会儿,几个乐官抬着一个大鼓进来,慕容纱月满意的笑了笑,将头上的饰物取了下来,放在一边,旁若无人的撕下裙摆的红绸,把头发用红绸高高束起后,红罗衫,宽大的裙裾随风轻扬像飞散的霞云。裙褶间一朵朵红莲的绣纹翻飞起伏,好像在瞬息间经历着盛放和凋敝。众人望去,只见她没有一丝儿女态,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司徒璃皇坐在主位,顿时来了兴致,“给朕说说你鼓何曲?”
慕容纱月已摆好架势,朗声道:“启禀皇上,是大漠谣!”红衣舞动,鼓声咧咧,令人肃然起敬,鼓声顿挫,身姿飞转,红绸与红鼓把众人带入了一种大漠豪情,那里有夕国没有的烈焰黄沙,有这南方水榭没有的炙阳狂风,有这里没有的豪情万丈,而慕容纱月仿佛就是在无垠沙漠中骑着骏马的红衣女郎,这些从小在温柔水乡中的人们,被这阵阵鼓声激荡着,鼓声似乎要渗入他们每一个人的灵魂。
鼓停,却没有一人能从那激烈的鼓声中缓过神,慕容纱月一笑,随手将鼓棒一扔,她还有更拿手的呢,可那定会带有杀气的鼓声难免会遭人怀疑,还是不要强出风头了。
鼓棒掉地的清脆响声惊醒了所有人,慕容纱月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目光,有赞叹,有向往,有惊讶,有嫉妒,还有怨恨。
“好!”司徒璃皇大喜,“真是精彩,朕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绝伦的展示,赏。”
慕容纱月盈盈下拜,谢主隆恩。
刚一入座,就听公公开始公布什么结果,听了一连串的名字,还有什么簪,什么簪的。听了半天,结果就是自己以一簪之差险胜苍玉函。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的簪子不是礼品,是投票。暗自握住刚才谨慎收好的金簪,这不能怪她,她不是真正的单如月,不懂这些本是总所周知的规则。
司徒璃皇大喜,众位心知肚明,这第一怕是要许给五王爷司徒璃双了。而慕容纱月也知道,双方都在拉单家,皇帝喜的是他胜了。
司徒璃皇刚要开口宣布,只见太妃抢先说了,“前些日子,云儿立了大功,还没求赏赐,不知皇上愿不愿关照一下你三弟。”
司徒璃皇面色不善,“什么赏?”太妃一笑,却也态度强硬,“没什么,就是与这相知宴有关。”太妃身边的公公恭敬的递上一张薄纸,司徒璃皇看后面色铁青,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朕允了。”言罢,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慕容纱月,却是了然的遗憾。
在座之人无不一头雾水,慕容纱月玲珑心思,便是了然。想必是当初皇帝允了三皇子什么,太妃本不好直接要求赐婚,便以要宴会第一为名目来说话。
慕容纱月阴阴一笑,真是上天给她机会啊,紧握手中金簪,起身行礼。
“启禀皇上…。”
“启禀皇上…。”她有些惊讶,抬头望去,那正席中的无双王爷司徒璃双,跟她一同起身,手中也同样握着一支金簪。好小子,原来你也留了一手,不禁暗叹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心思缜密。
司徒璃皇看到这两人同时起身,有些惊异,忽的注意到他俩手中的金簪不由开怀大笑,“朕没猜错的话,你二人都忘投金簪了,真是,唉,快来投吧。”太妃死死的盯着他们手中的金簪,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种变故。
司徒璃双面无表情的看了慕容纱月一眼,朗声道,“我这金簪送与单家小姐。”太妃忙起身道,“老五可是将簪投给了她吗,那么…”
司徒璃双打断了太妃的话,“不是,本王的意思是,单小姐投谁,我便投谁。”眼睛直直看着慕容纱月,将金簪递于她,慕容纱月有些气恼,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可席中的千金小姐们的目光,简直就是要将自己凌迟处死啊,她发现自从与这司徒璃双扯上关系,她的女人缘就直线下降,现在估计已经降到谷底了。
司徒璃皇疑惑的盯着司徒璃双,他有些搞不懂自己这个弟弟了。高高在上的太妃娘娘了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慕容纱月,只见这身份高贵的妇人捂嘴一笑,而后摆出一副看起来慈祥的面容,“老五真是说笑,单小姐一定是投自己啊。”
要知这相知会上表演的小姐多数是投给自己的,又有谁会投给别人呢,真正能分出高低的是这些皇族们投的簪子罢了。她们多数人是不懂得进退的,这名次代表她们的荣耀,也代表家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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