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办事的过程中,也顺带打听了一下卧春山,但是一无所获,只能很抱歉地回来了。黑枣笑眯眯地告诉他,她已经打听到了,二叔心里宽慰,带着她,架着驴车,晃晃悠悠地回陈家村去了。
“娘,我要去漠山派,我要去修仙!”
漠山派,就是那个老道士提供给黑枣的一个修仙门派。
陈母抬头瞪了黑枣一眼,复又低下头,埋首于针线活中。“小孩子家家的,别犯浑,出去玩去。”
修仙、修仙,那种成仙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这种比普通人还普通的人干的。自家的姑娘有几斤几两,陈母还能不知道?!
“不嘛!”黑枣在陈母的身边蹭着,娇声道:“娘,你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任凭黑枣如何地撒娇、哀求,陈母都是两个字——不准!
闹到最后,没办法了,黑枣就想到了她前些日子看到的一幕。
她伸手一扯,就扯开了扎辫子的绢布和红绳,小心地揣入自己的怀里。她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眼泪鼻水都冒出来了。
“娘,我要去!”
她掉着眼泪,一抽一嗒地看着陈母。
陈母皱紧了眉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把你的眼泪收一收,没有用的。”
黑枣在心里哼了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陈母惊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就看到自家的么女,在那一边哭着,一边满地打滚,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我要去漠山派……呜呜……我要去漠山派……”
地上的黄土,滚了她一身,将那一身好好的衣服,都弄脏了。那整洁的头发,此刻更不用说了,完全散开了,耷拉了她一脑门。
这一幕,陈母怎么看,怎么就觉得熟悉呢!
猛然一个镜头闪过,陈母哑然失笑。臭丫头,竟然把村头那刚入门的小媳妇的那一套都学过来了。村头小二家刚娶的媳妇,新媳妇入门,跟婆婆不对付,受了委屈,就开始又哭又闹,最后,更是哭得满地打滚,把整个村子的人都给引过去了。她那日领着这丫头去看热闹,没想到,这丫头好的不学,尽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学过来了。
陈母抿着唇,在心底直乐呵,瞅着自家么女在那地上滚来滚去,别说,还真是挺像一回事的。
黑枣在地上使劲地嚎着,那个声音倒是大,眼泪倒是掉的生猛,没把陈母弄得心疼了,倒是吸引住了邻居家的几个小孩。靠着黑枣家的大门,嘴里咬着小指头,咯咯笑着,更有调皮的在那喊着:“羞羞脸……羞羞脸……”
还有一个更调皮的高喊了起来。
“喂,快来人呀,陈黑枣哭着打滚呢,成疯婆子了……来人哪,快来人那,快来看那……”
黑枣猛地住了哭音,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涨红着脸,啪嗒啪嗒跑到了门框边,冲着那喊着欢的高个男孩就一脚踢了过去。
“死木头,喊什么喊?!”
那个本名陈树,被黑枣起外号叫木头的黑脸男孩赶紧退后一步,嘿笑了一声,冲着黑枣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撒开腿就跑了。
黑枣大眼一瞪,扫了周围一圈。
围在门框边看热闹的几个小屁孩“嗝”了一声,转过身,立刻就做鸟兽状,四散开来,逃了个没影。
黑枣恨恨地哼了一声。
转过身来,她又回了原地,“扑通”一声,又倒在了黄土地上,嘴里开始半真半假地哭嚎了起来,小胳膊小腿在地上又踢又打又踹,继续刚才的“泼妇撒泼”!
陈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可真没见过这样撒泼的——中断之后,还可以再接着来!
还真是小孩子!
她憋着笑,站了起来,拿起了针线活。
“行了,你爱玩,就继续玩吧,我去做饭了!”
转身,可真是走的干干脆脆了!
黑枣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眼泪都没顾得上擦呢,鼻涕水还在嘴上挂着呢。
“可恶!”
她粗鲁地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睁着哭红的双眼,瞪着脚下被泪水弄糊了的地面。有些闷闷地想: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呢!
不行,她得再想个别的招,非得让娘答应不可!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陈家村,家家户户都闭上了门,就连屋里的灯盏,都熄灭地七七八八了。
房屋内,陈父和陈母这一对老夫老妻,正亲亲我我、春意正融。
房屋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贴着墙角,鬼鬼祟祟地猫腰前进着。等摸到了窗户边,那个黑影停了下来。微微起身,贴着窗户边,冒出了半个头。顺着窗户缝,往里面看去。里面,陈父正抱着衣裳半褪的陈母。
黑影立刻缩回了脑袋瓜,偏头,嘿嘿一笑。
不大亮的月光正好打在了她的半张侧脸上,露出了一张有些黑的脸,其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分外的分明,不是黑枣又能是谁?!
黑枣贴着墙壁,蹲了下来。然后嘴巴微微一咧,小小声地叫了一声。
“瞄~”黑枣家只养了一条狗,可没养猫。
房里的两人猛然听到这一声,都惊了一下。陈父更是急急拽过被子裹住了陈母。
“喵~喵~”黑枣叫得更欢了。“喵喵~”
非得要吵到屋里的人不可。
屋内的陈父和陈母均变了脸色,一脸的古怪。无奈,那娇娇嫩嫩的猫叫声,依旧不停。
陈父披了一件衣服悄声下了床,慢慢地往门口边摸去。
屋外的某人依然不知死活地猫叫着。
“哗——”
大门被猛地一下给拉开了,露出的陈父的脸,有够黑的,目光更是直直地瞪着那黑色的一团。
“闹够了没有,给我过来!”
黑枣嘿嘿笑着,站了起来。快要到陈父跟前的时候,她一猫腰,泥鳅一样地从陈父身边滑了进去,一把钻入了屋里,朝着床上坐着的陈母就奔了过去。一把跳到了床上,扬着脑袋看着陈母,倔强地说:“娘,我要去漠山派!”
陈母伸出一指,重重地点了点黑枣的额头,嗔怪道:“你呀,真是野死了,敢来闹爹娘了,真是欠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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