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我是不知道,此子应该是今年刚来前线的将军,否则我不可能不知道。出云国和咱们大元对阵多年,彼此都深知对方的资料,按理说不会出现遗漏。那个图元我倒是清楚得很,是个偏将军,只不过做事太过谨慎,很多时候都不敢冲锋陷阵,所以经常取不得战功。看来早先固守不战也是他的意见了。”
回到军中,陆辰把今rì所见所闻跟张狂说了一遍,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那个紫衣人实力如此强大,可以逆改天命,起码也是法相境界的大成修道者。
陆辰见识过元仙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天地纳为己用,产生无数神通,因此逆天改命不算什么难事。而那紫衣人在施展完道术之后便脸sè苍白如纸,看得出是耗尽了神魂,所以修为绝对没有到达很高深的境界。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陆辰吃了一惊。
“修炼元神大乘,竟可以改变天时,那么传说中永生不死,改天换地也不是梦想!”
见识过元神的威力之后,陆辰的修道之心更加坚定不移,心xìng稳若磐石。
这一次的交锋可以说是历来突袭死伤最多的一次,足足折损了六百多名将士,这些士兵都是来不及退走,被出云铁骑追上截杀而死,十分的凄厉悲惨。加上以往的数次损伤,已经死伤了一千多名大元新兵,现在,只剩下了不足九千人。
当然,出云国方面的损耗更要大得多,接连数次的偷袭,已经被斩杀了八千多名将士,虽说死去的这些士兵不是他们的主力,但对于左翼军来说已经是损伤了元气。毕竟这些人是彻彻底底的死了,而不是受伤,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再恢复兵力了。
到了目前这种关键时刻,张狂的战略也不得不做了更改,紫衣人的到来就意味着出云国将不再实行防守战略,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率军进攻。他手下近万人的铁骑部队的战力太过强大,不论兵器还是实力都要比这次的新兵要高出不少,真正战斗起来,光凭九千新兵是挡不住的。
“那小子会更改天时,这样的道术手段咱们武者是挡不住的,咱们不能再一直守在山中,等他摸透了咱们的底子就全完了。现在咱们就潜入山中去,跟他在九环山脉中鏖战,这样能耗些时间是一些。”张狂做出了决断,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能这么跟紫衣人僵持下去。
这一次交战,自己已经取不到任何的优势,在这么拖延下去,南牧军的劣势只会更大。
张狂xìng格虽然狂浪不羁,但打起仗来却小心翼翼,处处谨慎不愿露出任何一丝破绽,也让陆辰十分钦佩,对于退守山中的战略也是认同。毕竟这么一大堆人来的时候就是轻装上阵,带的干粮和淡水都不算多,是绝对耗不过对手的。
更何况,紫衣人的自言自语都被他收入了耳中,自然也清楚紫衣人不愿固步自封,想要一举吞了自己的部队。这么一来,即便是不想转移也不得不退去了,今天能够击退出云铁骑,完全是靠着滚石和巨木的威力。并且,滚石巨木也在那一次反击中耗尽,短时间内想要再打造出这些器材来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咱们这次后退,也不能聚在一处,必须兵分两路。假如那小子像疯狗一样追上来的话,咱们也不至于被全部剿灭。陆辰听令!兵分两路,我令五千人向西边走,你带四千人向东边走,咱们分两路退走,在山中驻扎起来,记住,任何变化都要立刻派人传令。”
陆辰闻言jīng神一震,急忙应道:“属下领命。”
他看得出,这是张狂在给自己单独历练的机会,让自己可以独当一面,能够逐步的建立起军功和资历。
军中最重资历和经验,就连普通的士兵也有老兵新兵之分,而上位者的区分则更大。想要当上将军,手握真正的兵马大权,就必须一步步的凭借自己双手打拼出一番事业。在军中,是不会凭借势力来谋得高官厚禄的,唯一的路径就是靠自己。
如今陆辰手握四千的兵力,已经成了一些气候,如果这次表现出彩,能够取得胜仗的话,即便是成为跟燕青云一样地位的折冲将军也不在话下。
在大元王朝,折冲将军可以统领整整万人的军队。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权力,许多陆辰做不到的事情,就会消除很多的麻烦。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陆辰心动,一口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张狂又交代了许多事务托付给陆辰,让他虚张声势,做好善后的处理,以防大军在退走的时候被紫衣人抓住了空当追杀上来。于是差遣陆辰晚些退去,将拒马摆成阵势,做好抵挡的准备。
“属下谨遵将军指令,请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成!”陆辰颔首答应。
“好,那我就率先领兵退去,记住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传令。这次的战役不只是咱们一些人的战争,而是整个南牧跟出云国的决战!出云国年年进攻,如今,也是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张狂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恨意,目光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天地焚尽。更令陆辰注意的是,他把“南牧”二字咬得很重,却不说是大元王朝,这其中的意味,让他意领神会——南牧的将领,守护的也仅仅是南牧而已,至于大元王朝,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主宰者罢了。
“属下知道其中的重要xìng,绝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那就是最好……”
张狂欣慰的点点头,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这次……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有,替我照顾好张扬,他就交给你了……”他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见的温情,似乎还有无限的眷恋和牵挂,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沉默着一步步走远。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我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我从何而来,生来为何?”
触景生情,陆辰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经涯无际在世时,自己无忧无虑,十年苦读,只为能够考得功名,从此一生一世不再会有什么忧愁烦恼。然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的幻想背道而驰,让他难以平静。
“也罢,反正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些呢?人生已然如此落寞,再加些风霜也不过如此了……”
陆辰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只是消瘦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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