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初时对她这个提议本来很不赞同,然而奈何霜霜一再坚持,又声称自己一定不会惹祸,只是在他身边替他多留一个心眼而已。
“你不要总把我想的跟惹祸精一样,那……那有事实为证的啊,卢元培的事情,莫愁的事情,我不是都处理的很好么?”霜霜鼓着腮帮子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跑去,溜进回墨的营地中。到时候我要是被人绑了或是砍了,我可就束手无策了,要不要答应我,决定权在你手里。”
云沧澜失笑道:“你竟还威胁我不成?我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怎么还跟我闹起别扭来?”
“可是我跟你过去了,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别总把我看的没有用处,很多时候我是可以替你分担的。”霜霜一本正经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反正这一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去定了。”
“你如此固执的性子,在我面前无妨,可以后遇上了其它事情,若也是如此执拗,只怕要吃亏的。”云沧澜微微摇头,却也终于松了口,“罢了,这也算是小事,不必与你争辩。你若是想去,那就去罢,只是在我与他议事之时,不要多话就好。”
霜霜连忙点头道:“当然不会多话了,要不然我换一套侍卫衣服,当做你的随从跟你进去好不好?”
“不必,要去就大大方方的去,扮什么侍卫。”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我云沧澜的正妃,如此身份,难道还不能昭示人前么?该给你的礼敬,他们一样也少不得,既然要带你去,那这一切我就自会安排,你不用多想了。”
霜霜闻言也只得点头,总归云沧澜答应了便好,晚上那一顿饭怎么想怎么不正常,要是不让她去,她在帐篷里非急死不可。
到了黄昏之时,便是出发之时,云沧澜一身戎装,看起来肃杀凝重。霜霜亦身着华服,莫兰和莫愁为她打点的妆容首饰,皆是见重客才戴的。
东方宇漓如今可是回墨堂堂国君,如此身份,实在不能不称贵重二字。
云沧澜骑着傲雪,他并未让霜霜乘坐马车,而是带着她共乘一骑。他带的侍卫都跟在身后,全都武装戒备,生怕这一路有暗箭难防。然而云沧澜却不以为然,反而怀抱着霜霜低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我那一次去玄铮将你救出来,咱们也是这样骑着傲雪,四下也是如此的荒凉凄清。”
霜霜抿唇笑着点了点头道:“周围虽然荒凉,心里却不觉得凉,反而很暖和。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待在你身边,总是让我觉得很安心踏实。”
云沧澜挑眉笑问道:“比在你师父身边又如何?”
哎呀呀,怎么又扯到师父身上来了。
霜霜狡黠笑道:“为什么要跟师父比呢?难道你还吃我师父的醋不成?”
谁知云沧澜竟大大方方的点头道:“便是有些醋意,那又如何,你成日将你师父挂在嘴边,他送你的簪子也是日日戴着,连新裁制的衣裳上也要绣上青竹纹样,还不都是为了你师父而做的么?能够让你花费这样多心思的男人,难道,我不该对他留心些?”
霜霜笑道:“真难得你也会这样说呢,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师父对我才没有那个念头呢。师父对我而言,就像是父亲一样,说起来也真是许久没见过师父了。等这一次事情了却后,不知道能不能想些法子找到师父,咱们成亲之后,你也还没见过他呢。”
“怎么,还要我向他磕头请安不成?”云沧澜笑着打趣道,“且不说他实际上年岁如何,看起来可与我差不太多,若我真的行了大礼,只怕他受不起。”
霜霜撇撇嘴道:“师父才不会让你行大礼呢,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要不然这么多年下来,想给他官爵的皇帝多不胜数,哪止你皇兄一个人看重他,他不也照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么。”
云沧澜见她这样的反应,笑意更浓,“怎么,这样就为你师父分辨了?上一次……你可是跟着你师父走了的,如果下一次再遇到我们两人起了争执的时候,你可要记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别再到处乱跑,知道了么?”
哼,下次……下次再说,就算是这样,也要看看是谁不对,如果你不占理,我自然还是会帮着师父的。
自然了,这话霜霜并没说出口来,只是轻声一哼表示自己听见了。
傲雪脚程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回墨的城下,守城的将领显然已经收到了吩咐,见了云沧澜态度倒也还算恭敬,请他们入了城门。随行的侍卫也一个都没有拦下,俱数跟着云沧澜入了回墨城中。
直到进宫门时,才有回墨将领道:“凤澜王请,宫中内院不可骑马,想必在灵苍也是一样的规矩。皇上已经命人备好的软轿恭候王爷与王妃,请二位上轿。”
云沧澜哂道:“若是本王,说不肯下马呢?”
这回墨将领倒也是个十分沉稳的人,他不卑不亢的答道:“请凤澜王不要为难末将,末将也是听命与皇上,皇上这样吩咐了,末将就只能照做。若是王爷您不肯下马,那末将也不会退后半步,为着早些入宫,还请王爷海涵。”
这话里头无形之中都将云沧澜往高处捧了几分,霜霜蹙着眉头,不知云沧澜会怎么说。只听他轻笑一声,而后真的翻身下马,同那将领颔首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陈文远,请王爷入宫罢。”
“陈文远,好一个陈文远。”云沧澜携起霜霜的手掌,上轿之前又说了句,“回墨若是从前就个个将领都如你一般,绝不会落到今日这般。”
在马车上霜霜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卖那个陈文远面子?你平时不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的么,何况是他请咱们过来,若是他不怕等,那耗着就是了,对不对?”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我却觉得那位陈将军的心性很是难得,刚强果敢,又能屈能伸,东方宇漓倒是得了个好人才。”云沧澜轻哂道,“这些没用处的谱是摆给该看的人瞧的,而不是用来刁难无辜士卒的,我还不至于那么公私不分。”
软轿将他二人一路抬到了正殿之外,霜霜下轿之后,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回墨着实不如灵苍和玄铮富庶啊。
只看着殿外的雕梁画栋便可知道,灵苍讲究的是繁复大气,玄铮连寝室都装点的描金绘彩,而回墨却只是黑漆漆的木柱子,上头悬着匾额而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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