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后,皇帝和太后俱是一怔,似乎都没料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来。而太后的脸色隐隐涨红,片刻不语后,终于重重一拍扶手,阴沉喝道,“放肆!”
她伸出手来,指着霜霜道,“你以为沧澜喜欢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了?哀家是太后,你敢对哀家如此不敬,哀家可以现在就将你打入天牢去!”
皇帝脸上也有些难看之色,然而从前太后与云沧澜起了争执,皇帝总是要偏帮着云沧澜说话,这次虽也不例外,可话音里头的意思,却仿佛有些不对。
“母后不要动气,这也不是老三的错,只是这凌姑娘也太口不择言了些。老三,她是你的人,你自己说,对太后不敬,该如何处罚?”
话里话外的,都是想治霜霜的罪了,云沧澜不慌不忙,微微一哂后淡然抬眸道,“那么皇兄又待如何?”
皇帝清了清嗓子,放缓声音道,“朕绝不是要与你为难,只是她对母后如此不敬,可见心性还带着山野之气。王府正妃不是儿戏之位,往后要规束整个王府。她是性情天真也好,不懂规矩也罢,实在不足以德御下。”他顿了一顿,看云沧澜没说什么,便更放心了些,“你若是喜欢,就收作侍妾或是侧妃罢,然后让她与母后磕头认错,这事也就不作追究了。”
太后听了冷哼一声,面容冷凝道,“皇帝说的不错,如此没有教养,往后怎么治理王府啊?你在此给哀家叩首认罪,哀家就看在老三的面子上,对你既往不咎。”
侧妃?侍妾?还要我磕头认错?霜霜听的瞪大眼眸,觉得简直莫名其妙。她又没有说错,你自己出身罪臣之家,自己还不敢承认么?仗着是太后,就不许人说实话了?这叫什么道理!
她撇了撇嘴,对太后的话不屑一顾,正想出言反驳,却感到手腕一紧,抬眸便看到云沧澜对她微微一笑。
霜霜顿时了然会意,他曾说过,有他在的时候,不必自己出手。既然如此,那她就先看看也无妨,反正,他必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云沧澜转眸瞧向皇帝,笑意平淡中蕴着几分清冷,“皇兄说她对太后不敬,可太后方才也没有以礼待她,霜霜确实不是出身高门大户,但那又如何?她心地善良,毫不虚伪造作,对太后那所谓的不敬,在臣弟弟看来,也不过就是语出无心罢了。何况英雄不问出身,太后如今已是地位尊贵,又何必在乎从前的过往?”
太后脸色愈发阴沉,却又不好对着云沧澜发作,只得压着火气道,“你这样说,是指责哀家刁难她了?”
“有无刁难,太后与本王都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明说出来?”他淡然笑道,“霜霜是本王此生钟爱之人,她不会是侧妃,更不会是侍妾。凤澜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除了她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选。”
太后气的脸色发黑,皇帝的气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他瞟了霜霜一眼,沉下声道:“老三,何必这样说话,母后也是一片好意,关心你罢了。你如今凡事都喜欢自己做主,可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还是要想清楚了才好下决断。”
“臣弟已经想的十分清楚,不必太后的‘好意’关怀。”他顿了一顿,笑意优雅恬淡,话音亦是云淡风轻,“臣弟在书函里已经写得十分清楚明白,赢取她是势在必行之举,今日入宫也并非是为了商议此事。这件事情,已成定局,容不得任何人的置喙,也绝不会有丝毫改动。”
他这一番话已经将立场挑明,就是为了告诉皇帝,他并不是来和他们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他们的。他说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霜霜听得也觉得心里十分畅快,嘴角不由自主的挑起了一丝小小的弧度。
哼哼哼……
虽然她如今这样有些像狐假虎威,不过……这感觉倒也不坏啊。
皇帝见木已成舟,又不愿和云沧澜撕破脸皮,只好重重的咳了一声,而后叹气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婚期朕会让钦天监为你算一个良辰吉日,听说这凌姑娘如今住在你的府上,你们毕竟还不是夫妻,这样恐怕容易传出闲话来。不如先替她另找一处地方住着,就住在宫里如何?空闲的宫殿也有不少,还可让教导姑姑对她说说规矩,免得以后真入了王府,再手忙脚乱。”
太后闻言竟也颔首,冷冽的眸光扫向霜霜,幽幽一笑,“不错,你的王妃怎可马虎,住到宫里来甚好,哀家也可以亲自教她规矩。”
霜霜此刻却只想大叫:开什么鬼玩笑,谁要住到宫里来啊!
如果她真的住进来,恐怕不用等到大婚之日,就要被整掉半条命了。从前只是要忌讳太后和那几个贵妃娘娘,如今倒好,连皇上也一起变脸,她若不是疯了,怎么会点头答应住进宫去。
思及此,霜霜连忙伸手捏住云沧澜的衣袖,轻轻晃了几下。如此的牵袖举动,做的毫不扭捏,反而极为自然,一看便是司空见惯的亲昵了。而云沧澜则仍是同她一笑,笑的依旧清淡宁和,眼眸中却带着几分让人心安的神色。
“霜霜她自小没见过什么生人,只怕不会习惯宫中生活,王府的地方也还算宽敞,不至于容不下她。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云沧澜微微笑道,“谁有这个胆子,就尽管去说,最好到本王面前来说,到时候,本王还有重赏。”
任谁也听得出着话里话外的傲然,更何况凤澜王的谣言,那真是活腻味了才会去胡说八道。太后见横竖整治不到霜霜,心头越发的气闷,只觉得这小丫头和那灵曦郡主不仅模样相似,连性情都相似的很,一样不招人喜欢,一样让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凡是跟云沧澜有牵连的人,都是如此让人厌恶,不管是他的母妃,还是他看中的女人!
这丫头除了模样水灵些外,哪有什么可取之处,有什么资格入主凤澜王府?
什么钟情,什么唯一,天下男人都善变,云沧澜难道就能免俗么?简直就是白日说梦,少痴心妄想了。从前云沧澜还不近女色,如今不也亲近了么?看来,还是要让人用些手段才行。
她想着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来,不禁瞟着霜霜冷然一笑,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
皇帝虽然明摆着对霜霜不甚满意,却也总要顾及着云沧澜,脸上也始终挂着笑意,同云沧澜说话时语气便更是温柔。他将他们此次江南之行又仔细问了详情,而后慨叹道,“你这回是拔除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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