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之后,霜霜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一步都无法挪动,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分外僵硬。
他……他说的明明是人话,可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奇怪呢?
霜霜费了半晌的力气,才终于将半张的嘴巴合上,而后瞪大了一双眼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道:“你说的什么啊?我没听错吧,你要我……要我……”
“不错,我的确是说,要你嫁入玄铮,与我为妃。”轩辕北溟似乎被她这幅反应弄得有些好笑,他嗤笑一声道,“怎么了,不会是高兴的昏了头吧?”
昏头?昏你的头!霜霜用力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你别开玩笑了,能说出这种话来,我看你才是昏了头呢!我早就说过了,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的,那会儿就让你死了这条心,怎么你现在又来了。反正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绝不会答应的。你那个什么玄铮的破王妃,我才不稀罕呢,你留着找别人去把1”
轩辕北溟并未被她的态度激怒,而是饶有兴味的托着下巴道:“看来是做了郡主,眼界也高了,有云沧澜将你捧在手心,区区的王妃之位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么?那好,既然王妃不足以让你动摇,皇妃又如何呢?”
皇妃?那不就是皇帝的后妃,霜霜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轩辕北溟,他只是个王爷,娶回去的女人自然就是王妃,但他又提起皇妃来,难道说……
她低叫一声,满脸惊诧道:“你还想让我嫁给你父皇?让我做他的皇妃?你……你看起来都可以当我爹了,你父皇岂不是能当我爷爷?你也太龌龊了吧,这种念头都想得出来!”
“胡说些什么,我已经说了,是要你嫁我为妃,与我父皇有何相干?”轩辕北溟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终于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我既然敢许你皇妃的名位,你还不懂我话中之意么?”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他要给她皇妃的位子,而只有皇帝的妃子才是皇妃,也就是说,他要当皇帝?
可玄铮的国君虽然前日传出病危的消息,却似乎并没有死啊,听轩辕北溟这个语气,对王位像是十拿九稳了似的,难道他想篡位?
霜霜只觉得越想就越是明白,而越是明白就越发的危险,她连着向后退了几步,语气坚决道,“不管你给我什么位子,我都不会嫁给你的,别说皇妃,就算是太妃太后也不行!”
“为什么?你年纪虽小,我却也不在意,更何况是你先掀了我的面具,也是你先有亏于我。”轩辕北溟不急不慢的向前踱了几步,盯着霜霜道,“我对小孩子也并没有什么兴趣,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如何,嫁给我你并无损失,且这还是寻常女子都梦寐以求之事。你若是不愿意,是否是心里头另有所属?还是说,你舍不得云沧澜?”
他话锋忽然一转,变得锐利起来,霜霜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我不愿意嫁给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你态度倨傲,行迹莫测,根本没有一点值得我喜欢的。至于云——至于我爹,我都这样喊他了,那不舍得他又有什么不行?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混在一起说做什么,少胡说了。”
轩辕北溟幽幽一笑,“是么,你对他只是父女之情?方才那杜老板说要为他铺桥搭线之时,你脸上的神情……呵,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不过也难怪,他那样的人物,就算是天下所有人都对他倾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但你嘛,只怕他对你,才真是除了父女之情,便再无其他了。”
霜霜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心头被轩辕北溟的话刺了一下,宛如锐利的针尖一般,心口有些隐隐发麻。只是她又反复告诉自己,别听这人的胡言乱语,便跺跺脚道,“我要回去了,你不要再啰嗦了,我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他——我爹会着急的!”
她话音方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伴随着男子优雅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责备之意,“你还知道我会着急,还同旁人在这儿窃窃私语,不怕我打你的小屁股么?”
不必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虽然他的话让霜霜耳根一热,但她还是在听到他嗓音之时感到心头一暖。方才轩辕北溟说的那几句话,在这顷刻之间便从心底散去的无影无踪。她三步两步的跑上前去,牵住云沧澜的衣袖道,“我也不是有意的,都是他不好,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不让我走,你可别乱罚我啊。”
这一番话,不仅将责任都推到了轩辕北溟的身上,还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撒娇意味。她牵扯云沧澜的衣袖的动作也极为自然,一看就是做惯了的举动,而云沧澜也仅是一哂,由着她这样轻轻晃动。
轩辕北溟同云沧澜微微颔首,朗朗笑道,“这后院当真是好热闹,怎么澜公子也嫌酒席无趣,特意出来透透气么?还是澜公子知道我在此,专程过来与我叙旧的呢?”
“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只有你我在此,这靳老板的面具,我看你也可以摘下了。”云沧澜音容淡淡,并未露出一丝笑意,“镇北王好兴致,不辞辛苦的到扬州来散心,只是听闻玄铮近日也不大安稳,怎么你能够有如此闲心呢?”
轩辕北溟落落一笑,十分大方道,“凤澜王既然对玄铮之事了若指掌,那方才我与令嫒说的话,想必也一字不落的都进了凤澜王的耳中罢?”
“虽然听见了,不过还有诸多之事不解,其一便是,霜霜与镇北王,似乎是旧日相识了?”他说罢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得看着霜霜道,“这件事情,等回去之后,我再同你问个清楚。”
呜……为什么会被他给听见啊,而且他还要等到所有的话都听完了才出来露面,也太狡诈了吧!
霜霜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在心里编排措辞,看看到时候该如何应付云沧澜的盘问。
而云沧澜又将目光瞟向轩辕北溟,此刻竟也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这其二嘛……从方才的言语之中,不知我是否听的差了,镇北王对王位,似乎势在必得啊。”
轩辕北溟与他相视片刻,唇角的弧度终于愈发扩大,而后抚掌大笑道,“凤澜王当真聪慧,玄铮的王位,舍我其谁?”
他说的是事关王位的大事,却说得满不在乎,而云沧澜听了,也全无一丝诧异,神色舒淡的应道:“镇北王雄心勃勃,自然能够手到擒来,本王在此先恭祝镇北王能够心愿得偿。不过小女年幼,还望镇北王莫要以她为玩笑,否则……呵,镇北王也是希望以和为贵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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