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照在面前的散落的棋盘上,茶碗里氤氲的热气升起来,寒风中轻轻飘散。
元晟和苏云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而安定王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与此同时,容渊的一颗心在元晟开口的时候就提到了嗓子眼——
从苏云和元晟话中的意思看来,人家早就知道是他出的手了,他的心能不提起来吗?不过,还好,看样子苏云的确失去了术法!
失去术法的苏云就如同折翼的雄鹰,再也不足为惧,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容渊也说不准,他抬手抚上了自己蒙着的那只眼睛,心头升起一阵沁凉的寒意。
这时候,苏云忽然直起身来,看向被押着的人中的一个老婆子:“把顾婆子押过来!”接着又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婆婆道,“婆婆,为了防止有人再出手,就有劳您了!”
婆婆抱拳:“老身遵命!”
容渊听着她们的对话,面上闪过一抹阴寒。但在婆婆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里,他真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说,那顾婆子被摘下了眼睛上蒙着的布巾,月光下,阮淑华死不瞑目,清冷的汉白玉地面上,两只断手鲜血淋漓,早已冰冷僵硬,不远处的青石板地面上,失去双手的男子浑身抽搐,哼哼唧唧的shenyin,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婆子只觉眼前一黑,早已颤抖不已的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只闻一阵尿骚味传来,她竟然失禁了!
苏云清冷的眉眼一抬,朝她看来。
顾婆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强烈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她双手乱摇,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民妇说,说……民妇什么都说……”
苏云斜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当年给我母亲接生的顾婆子是你姐姐?”
顾婆子战战兢兢:“是……是……民妇的姐姐!”
“你可是阮淑华的亲姑姑?”
“是……是!”
“那她为什么不姓顾?”
“淑华……淑华本来叫顾香草,阮淑华是后来进宫之后,认了司珍房的阮司珍阮做干娘,才改的名字……”
听到阮司珍的名字,苏云眼底光芒一荡,心中一处,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阮司珍?”她低低的喊出声来,“是那位号称技艺无双,才华卓绝的阮司珍?”
顾婆子忙磕头道:“是,是她!淑华刚入宫的时候是分在司珍房的,她说淑华天生对华美饰品有感觉,所以对淑华很好,后来淑华调到了苏妃娘娘宫里,出宫探亲的时候,她也正好出宫,还专门上门道贺的。”
苏云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波涛,问道:“听说阮淑华在家的时候,你最疼她?”若她没有记错,这个阮司珍就是给母亲做簪子的人,当年阮司珍的名头在后宫很响,经她手的首饰一年只有十件,件件都是珍品。
如果是她,那么……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三支一模一样的簪子了?
苏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她感到,那个答案,越来越近了。
顾婆子垂着头,瑟瑟发抖的答道:“是……是……淑华两岁上就没了娘,是民妇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养大的,所以……所以她跟民妇人名义上是姑侄,实际上情同母女……”
“很好!”苏云打断了她,道,“那当年她做下的事情,你可清楚?”
顾婆子听到此,忽然痛哭道:“报应啊!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苏云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婆子慢慢止了哭声:“淑华六岁进宫,在司珍房呆了三年,与阮司珍的关系一直很好。十一岁那年,她爹正好去世,发丧将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老妇却又得了病,没钱治,眼看着一天天重了,淑华心疼的了不得,正琢磨怎么凑些银钱来。安定王爷找上了门来了,关在屋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们说的什么,老妇不知道,后来在老妇追问下,淑华说只是跑个腿……后来,后来淑华出宫之后,老妇看她得了那么多银钱,又想她不是放出宫的年纪,一再逼问之下才知道,淑华竟然陷害了苏妃娘娘!”
她的神情凄凉,眼中是死灰一般的沉寂,她磕磕绊绊的说着,忽然就又痛哭起来:“淑华这孩子自来是个省心的,知道进退得失,老妇就疏忽了,让她做下了这等错事!”
“这都是报应啊!
苏云打断了她的哭诉,厉声问道:”她是怎么陷害的?“
”她……她好像是用一件什么假的东西换了苏妃娘娘的真品给了别人,具体是什么东西,民妇也不清楚!“
苏云看那顾婆子的神态,不像是说谎,便沉吟着问道:”那后来呢?“
顾婆子抽抽噎噎的,边思索边答道:”后来……后来,不多久,阮司珍也出了宫……宫里的事,民妇就不清楚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回头看向另一个老婆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慢慢垂下了头。
苏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老婆子一身青布衣衫,虽说有些褶皱,但却看得出原先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她脸上皮肤松弛,满布皱纹,脸上的老人斑几乎遮掩了她本来的肤色。
看年纪比这顾婆子应该要大一些!
此时,她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却是紧紧抿着唇,昂着头,颇有一番骨气傲然的样子。
苏云看着她,低低喊道:”阮司珍!“
随着这个名字出口,苏云眼底划过一抹锋锐。她怎么忘了?这阮淑华嫁的丈夫可不就是姓阮吗?她的婆婆就是这个阮婆子,自来她的行为举止,就与这寻常民间婆子有很大的区别,不像是寻常的民间妇人。
这个阮婆子就是当年的阮司珍!
苏云话既出口,眸光犀利如刀,朝不远处跪着的阮婆子看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周围人们只觉心头咯噔一下,便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朝那阮婆子看去。只见那婆子如遭雷击,嘴唇微微翕动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良久,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喊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苏云玩味的冷笑一声,清冷的月光下,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冰冷犀利,声音却是如此的慵懒肆意:”你说不知道?“
”很好……你儿子这会儿血流的也差不多了,本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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