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苏云冰冷的声音让人心惊。
这一刻,苏云褪去云雾遮掩的瞳眸黑的吓人,虚无的目光射在兰妃身上,却又仿佛透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兰妃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她只看到苏云眼眸深处一抹冰冷的玄金色光芒幽幽跳跃,一阵彻骨的冷意从她的脊背慢慢升起。她觉得这两点光芒慢慢在自己眼前晕染,扩大,最终成为一片玄金色的海洋,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
她的心越跳越快,仿佛要跃出口腔:“我……我……”
此时,她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她恨不得生了翅膀从这座凄凉阴森的大殿里飞出去,可是,她的双腿颤抖的厉害,她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事情,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苏云慵懒凉薄的声音响起,仿佛一击重雷将她的灵魂击回了原位。
兰妃回过神来,眼前的玄金色仿佛潮水一般退却,她的视野又恢复了正常。眼前跳跃的烛火,年久的桌椅,影影绰绰里白衣女子冷然慵懒的样子……一切都清清楚楚,刚才的那片玄金色,就仿佛是她的一场梦境。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强烈的心跳,还不待开口,就听苏云又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兰妃眸光一闪,微微抿了抿唇,再抬头时,神情凄苦无助,甚至透出了一抹疯狂。
她膝行上前跪在苏云脚边,伸手去拉苏云的裙角——
她来的时候那人就告诉过她,说是苏云性子乖戾,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仅凭这个消息让她放过紫阳宫主根本行不通,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除非她死!
而且,她有一个弱点,她是一个孝女——对于母女情深的戏码抗拒不了。
“王……啊——”
兰妃一声惊呼,身体蓦然飞了出去,砸在了当地的椅子上。
“谁给你的胆子!”苏云蓦然站起了身,一抹冰冷在眸中流转。
原来,兰妃的手指未曾碰到她的裙角,就被她一脚踢出去了!
苏云眼底淡淡金芒流转,透出一抹桀骜的嘲讽。
“我……我……”腹中传来的疼痛让兰妃浑身颤抖,她下意识抹了自己身下一把,满手的鲜血让她尖叫出声,“救命啊!救命啊——”
苏云越过兰妃,来到门口。此时,萧衍已经找来了巡逻的御林军,院子里灯笼闪烁一片。
苏云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萧衍倒是越来越上道了。
苏云迎着带队的御林军小队长,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愤怒:“舒云宫深夜有刺客潜入,已经被本妃打伤。劳烦大人将刺客带下去,好生审问。”
那位小队长知道苏云的身份——天楚风雨飘摇,焱王权势一等一的贵重,他的家眷,岂是他们这些无名小卒能够窥视的?
所以,这小队长并不敢直视苏云,只恭敬的点头道:“是!”
他一挥手,对身后几名御林军道:“跟上——”
兰妃身下鲜血汩汩流淌,腹中下坠的那块肉将她疼的生死不能,她看到闯进来的那几名御林军,心头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身子朝后退缩着,嘶吼道:“本妃是皇上的女人……本妃身怀龙裔,谁敢碰本妃?”
她这一嗓子,还真将那几人给吓住了。
“是吗?皇上的妃子?”苏云淡淡疑问的声音传来。
兰妃一惊,激烈的喘息着,朝她看去。只见苏云缓缓朝她走来,轻袍缓带的白衣飘飘,乌发流泻,清冷的月光从门外洒进来,她就仿佛从月中走出的仙子。
可是,她身上的冷意,却让她心有余悸。
“王妃……”兰妃声音颤抖,她终于发现了苏云的可怕——她要害哪一个人,必然是会用尽全部的力气。
兰妃深深了喘了两口气:“王妃,本妃不小心摔倒……不该赖你,请你大人大量……”多年宫中挣扎,从宠妃落魄再到宠妃的历程足以让她学会很多东西。
可是,兰妃的话没有说完,苏云却懒懒打了个哈欠道:“本来就不关本妃的事——难道你深夜潜入本妃寝室,手中还抹着致命毒药,不小心摔倒,竟然要诬陷本妃推到你不成?”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只是说说?”苏云冰冷的眉眼间透出一抹嘲讽,“本妃本来就身体未愈,这一惊一乍,已经累了。有什么事,您还是明日同皇上说,让皇上评评理吧!”
苏云说着,转身朝一旁的屏风后走去。
萧衍见苏云离去,连忙请那几位御林军将兰妃给弄出去。那几人对皇帝的宠妃还是有些印象的,虽没见过,但既然自称是皇帝的宠妃,想必也八九不离十。他们也不敢太过,只能将兰妃半扶办架的离开了舒云宫。
……
外边安静下来,苏云转过屏风,深深闭眼,将心口翻涌的波涛平复下去。
真元皇后就是她的母亲?仁宣帝一直将母亲的尸体保存在宫内冰窖中?
这怎么可能呢?
她从本心里不相信,可是,她心底深处却又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万一呢?说不定……就是呢?
当年,她没有安葬母亲,母亲的尸体被一领破席裹着扔在了圣林里。
没有经过这种事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可是,天知道她多么想好好的安葬母亲,给母亲一个安心的安息之地。更何况,母亲的身后……定然不愿再葬入皇陵,与仁宣帝合葬。
母亲的尸体,不能落入那些人手中——他们,不配!
当然,她也知道,这或许是他们的计谋。说不定他们早就埋伏好了等着她去呢!
可是,就算是有一点点的可能,她都不会放过!
苏云下定了决心,心内一颗希望的火苗慢慢开始燃烧。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些期待,有些害怕还有些雀跃——那要真是母亲,该有多好!
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母亲了?
真元皇后要真是母亲,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母亲夺回来。
母亲应该以自己的身份风光大葬,而不是顶着那个什么笑笑的名字,在紫阳宫主的阴影下下葬。
想到这里,苏云猛然睁开了眼睛。她抬头便见氤氲的灯火中,黑衣冷峻的男子正斜躺在床榻上,男子身形挺拔高大,诺大的床竟然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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