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起身朝书房一边的书架走去:“你随朕去看看!”
“是!”
仁宣帝起身走到书架前,抬手将书架上的一本《列国》抽了下来,晦暗闪烁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书架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他轻轻一按,悄无声息的,书架缓缓移开,出现了一道暗门,他再一转上头突出来的把手,暗门打开,他率先抬步,走了进去。
两人都消失在御书房之后,从后窗里跃进来了一名白衣女子,白色衣袂划过暗淡的天空,就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
女子跃进来,转身轻手轻脚的关了窗户,走到书架前,如法炮制,也进了暗道。
这名女子自然是苏云!
原来,苏云五岁之前颇得仁宣帝宠爱,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仁宣帝就常带着她来御书房,因为她年纪小,有些事情仁宣帝反而并不避讳她,所以她知道,仁宣帝这御书房里有暗道直通宫外和大牢之中。
她猜到仁宣帝会去见紫阳宫主,所以——她来了。
时隔多年,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看到仁宣帝见紫阳宫主的场面,但是她知道今晚,她必须来。
她想到了记忆里,在很久之前,仁宣帝冷漠无情的样子——她想,她或许是想再一次亲眼看到他的残忍,告诫自己,不能手软。
……
此时的死牢之中,紫阳宫主正对着来给她献殷勤的两名男子发脾气。
紫阳宫主闹不清楚仁宣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两天每个时辰都会有一名男子进来陪她聊天,这些人样貌体格一律都不错,若说来给她解闷,倒也罢了,但这些人千篇一律都是进来没说几句就对她动手动脚的。昨天夜里她只小睡了一会儿,就觉身上压得难受,一睁眼,竟然见一猥琐男子压在她身上乱摸,气得她一把将那人掀翻了下去。
这不,今天这时辰竟然一下子进来了两。这两名男子一名凶猛肌肉男,一名清秀纤细的小白脸,虽然长相都不错,却都透着一股子上不得台面的猥琐样子。这两人一会儿要给她捶腿,一会儿又要给她说个笑话的。她也知道不到时辰赶不走他们,再说她反正也闷得慌,他们给她解解闷也不错。谁知,说着说着这两人就正大光明的吃起了她的豆腐,还满嘴的淫言秽语,让她忍不住火大。
“你们都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对本宫不敬?”
“都给本宫滚出去!”紫阳宫主将茶碗中的茶水泼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本宫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对本宫如此不敬,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来:“放肆!”
紫阳宫主浑身一僵,瞬间,眼底蓬出一抹惊喜,泪水顷刻涌出:“皇……皇上……”她转过身来,就看到仁宣帝正由张大人陪着,大步朝她所居住的牢房走过来。
仁宣帝一身明黄色九龙皇袍,张大人一身朱红色首辅官服,两人一路走过来,让着晦暗的大牢中增添了一抹亮色。
紫阳宫主扑到了牢房的铁门上,抱着手指粗的铁栏杆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皇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紫阳宫主痴恋的目光锁定仁宣帝,唇角不自觉的弯起,心底喜悦的波涛翻滚,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我知错了,你饶了我,放我出去吧!”
只见,仁宣帝在牢门前站定,浑浊的双目中透着身为帝王的威严,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淡淡问道:“你在这里头,过得倒是不错!”
紫阳宫主一愣,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只抽噎着道:“全凭皇上的照应!若是没有皇上,我现在只怕早就是枯骨一堆。”
“你既然知道,怎么这么对他们?”仁宣帝说着,看向了头上还挂着茶叶的两人,对张大人道,“将他们带下去!”
“是!”张大人答应一声,带着这二人一起出去了。一时,这大牢中就只剩下了仁宣帝和紫阳宫主二人。
“他们都是朕为你选的夫婿,你不知道吗?”
“什么?”紫阳宫主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不是没人跟她说过,可是,她怎么会相信?仁宣帝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紫阳宫主迫切的看着仁宣帝的面孔,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仁宣帝的声音淡淡的,面上也是淡淡的,眸子里甚至不含一丝情绪。紫阳宫主想要从中得到什么,都是妄想。
“他们对我不敬,难道我还应该顺着他们?”
“怎么对你不敬?”仁宣帝微微弯腰,声音透出了一抹柔和,他看着紫阳宫主问道。
“他们……他们非礼笑笑……”
紫阳宫主一句话没说完,仁宣帝蓦然就打断了她的话,直起了身体,面上露出一抹厌恶:“慧淑!”
紫阳宫主如遭雷击:“什么?”他竟然喊她慧淑?他怎么会这么喊她?
慧淑吗?这个名字已经被她尘封多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你骗了朕这么久,还不够吗?”仁宣帝声音中的冷冽让她身体一颤。
“我……我没有骗你!”紫阳宫主看着仁宣帝浑浊眼底燃起的两簇火焰,她心中咯噔一下,隐约似乎知道了什么。瞬间,她太阳穴都绷得紧紧的,嘶声喊道,“我是笑笑,你的笑笑,真的是笑笑!”仁宣帝最初对她的宠爱是因为什么,她最清楚不过。她虽然恨他对那个女子的爱,但是,她却只能借助她的身份才能得到她的眷顾。
如果失去这个身份的掩护,她还会剩下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小身影……她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惊慌失措。
不,她不要那么惨——她爱他呀!
仁宣帝毫不留情的冷道:“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我……”
仁宣帝唇角一抹冷酷,看着她道:“笑笑生性温婉贤淑。‘为鼠常留饭,怜蛾纱罩灯’这且不说,但觉不会对朕做出那样的事情!”仁宣帝想起自己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样子,就觉心中一阵愤恨涌上。
若不是因为……他非杀了她不可!
仁宣帝的话就如同一柄利剑插在她的心口,这由且不够,再狠狠的搅动。她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了。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让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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