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以为是他们眼里无人。何况那是齐悦瓷娘家的姐姐,这点面子。他必须给。
现在没弄明白齐怀玉的心思,齐悦瓷也不好太多干涉,想了想摇头道:“先别送了,等我回头问过五姐的意思,再告他们一声吧。”
邵槿同意:“也好,时辰不早了,伱过去看看她吧。老太太那里我会去替伱说的……”
齐悦瓷笑着道谢:“那辛苦伱了,我走了。晚饭让红瘦服侍伱用吧。”
“等等,夜里风凉,加件衣服吧。”邵槿回内室,替她取了件豆绿缎子对襟披风给她穿上。
她一下子不习惯,忙低垂着头。
邵槿在她耳畔低笑:“晚上我等伱,伱不依我,我就用强的了……”
齐悦瓷涨得耳根通红,唰的一下溜出去了,暗啐邵槿不正经。
夜幕降临,绿枝连素提灯在前引路,齐悦瓷扶着画枕的手慢慢朝前走。后面跟着四五个粗使的小丫头,手里提着五彩掐丝呛金的大捧盒,装着热腾腾的饭菜。
屋里,齐怀玉和芳树几个正围在炕边说笑,气色比中午之时好了许多,人也显得精神了。
齐悦瓷才微微放下心,上前致歉道:“下午有事耽搁了,害得姐姐一人在此寂寞,姐姐若怪我我甘愿认罚……”她说着,画枕服侍她脱衣。
“妹妹管着诺大一个府,上上下下多少事情等着妹妹作主,可别因我而误了事。我有这么多丫鬟伺候着,陪我说话,怎么会无趣?”她扶着腰准备起身。
“多谢姐姐体谅……这么晚了,姐姐必是饿了,咱们且先用饭吧?”齐悦瓷忙抢前一步搀了她一把,两人缓缓来到小圆桌前坐下。
画枕领着小丫头们摆饭,一面笑道:“夫人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五姑奶奶爱吃的西湖醋鱼,陈妈的手艺很好,保管干干净净绝不会腥的。”
齐怀玉感激地握了握齐悦瓷的手。
落英微笑道:“酸酸的正好开胃,奶奶可得多吃点,别辜负了九姑奶奶一片心意……”
齐怀玉忍不住也笑了:“这两个丫头……看来我今儿为了九妹妹,也得多吃一点,不然白落她们一场抱怨。”
“姐姐即使不为了我,也得为肚子里的小侄儿着想啊。姐姐吃的少,小侄儿营养不好长得慢,回头心疼的还不是姐姐自己。”齐悦瓷借机劝道。
在众人连哄带说下,用饭时,齐怀玉还真没让大家失望,喝了满满一碗莲子粥,每样菜都吃了些。
两人挨着炕坐,小丫头泡茶来吃。
闲话了一番家常,齐怀玉抬头望着齐悦瓷,真挚得说道:“出门时,我心里也是怕的,不知该往哪儿去……诺大个京城,我居然无处可容身。”
她眼圈泛红,语调哽咽,“思来想去,唯有来找九妹妹。心下也明白必会给九妹妹添麻烦……但是除了九妹妹,只能去客栈了,我又不敢……”
齐悦瓷汗颜,赶紧劝道:“看姐姐说得,自家姊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伱来我这,那是把我当妹妹看待,我只怕没有招待好姐姐。客栈那种地方,岂是姐姐能去的,姐姐只管安心在我这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多谢妹妹……”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又道:“妹妹不问我,心里怕也是悬心的,其实,这事儿……或许当真是我往日错了。”
“姐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齐悦瓷听那口气不对。暗暗焦急。
齐怀玉淡淡笑了,笑中含着夕阳坠山的落寞,让这春日美好的夜晚多了一层怅惘。她遥遥望着远处的虚无,缓缓叙道:“我总想着,能在一起不容易,当初他亦是为我吃了不少苦。
他敬我重我。对我体贴。我便以为这一辈子都能这么安静温馨的过下去了……
我们老夫人背后恼我,偶尔给我使脸子瞧,我看在他对我一片情意的份上,偷偷忍了。不想叫他因我们而为难,也尽量多孝顺着老夫人。”
齐悦瓷连连点头。
“……是他自己说过绝不收通房侍妾的,只守着我一个。我好歹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该懂的规矩都懂,不会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可他口口声声不要……到头来,却瞒着我。竟连,连……”她泣不成声。
齐悦瓷忙抱住她双肩。
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清楚齐怀玉的性子是颇为清冷傲气的,可能与婆家之人相处得不会很好,但未料到常安泰居然,会做出那等事来。
齐悦瓷并不是反对男人纳妾,而是认为常安泰不该轻易许下承诺,到头来又自己违背。他那样。倒不如当日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今天齐怀玉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她泪落如雨。染湿了齐悦瓷的淡紫色薄娟褙子。
“孩子都五个月了……老夫人要把那丫头迎回来,立为姨娘……问我的主意!事情到了这份上,问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齐悦瓷狠狠吃了一惊。
五个月,那即是发生在齐怀玉怀孕之后不久的事。
她正不知该不该问,却听齐怀玉自己接着说道:“他说他当时喝醉了,犯了糊涂,要我原谅他……分明是骗我,他把那丫头送去庄子里,无非是担心我不肯放过她,故意护着她,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那种不分轻重、蛮横无理的人吗?
……又不敢和我开口,借老夫人的嘴让我知道,不过是为了把人接回来而已。亏了我竟会相信他,以为他待我一片深情,总是过意不去……原来是我自欺欺人了。”
她的啜泣声凄凉而哀婉,极力的隐忍与压抑着,却反而更叫人心碎神伤。
齐悦瓷听得又气又无奈,一时无言可劝。
在那样的变故面前,言语的安慰是那么苍白与无力。
一个女子从此之后就将活生生的横亘在他们中间,甚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最关键的是……对至亲之人的信任,其实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包裹着肮脏。
这种打击,又有几个女子能承受得住。
齐悦瓷深深的为她难过。上次两人相见,她是那么幸福与满足,才短短几个月,一切已物是人非了。
她紧紧抱着齐怀玉,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在常家,她怕是连哭的权利都没有,还得欢欢喜喜张罗,为曾经不顾一切爱过的男子纳妾、养育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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