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的一把好手。短短几个月。就使那家铺子的盈利涨了三成,由此五夫人越发信任他,交给他打理的铺子也越来越多。
本来,五夫人有点不敢把这么个人留给女儿做陪房的,但齐悦瓷以为留在弟弟身边,还不如自己带走的好。选陪房的时候,特地点了他。
如今再看他,浑身上下有一种绝然不同于方孝和杨子明的儒雅气息……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肯屈身人下呢?
她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
三人在椅子上坐下,方孝和杨子明皆有几分拘谨。唯有沈锐,大咧咧坐着。
绿枝和连素上茶后,仍旧退了出去。
齐悦瓷开口道:“今儿叫你们过来,不为别的……自打你们随我出阁,还没认认真真见过你们。趁着得闲,大家认识认识,有什么事也好商量着办。”
三人道不敢。
“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全亏几位照料,我很是放心。”她缓缓抿了一口茶,端着茶盏慢悠悠说道:“夫人临去前。谆谆嘱咐我,说几位俱是有才之人,叫我不可轻慢了。”
她嗓音柔美,语气和善,可三人却无端生出一股子敬畏之心来。
大家子夫人,往往不把下人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几个买来使唤之人。如齐悦瓷这等身份尊贵,见过大世面的,居然还能这么客气地待他们,光这份心胸,就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只知立威的夫人奶奶能有的。
越是这样,他们越得小心应付,谁知道她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齐悦瓷含笑道:“杨管事,我看你手下两家铺子去年的红利似乎比前年少了一成啊?”
杨子明被点到,忙得站起来。
“你坐下说话……”齐悦瓷抢先道。
“是,多谢夫人。”杨子明斟酌着措辞,“小的失职……去年南边几家给我们供货的铺子均是加价了,可京城这里主要做的是几家老主顾,不好贸然调价。另外,还有几家新开的铺子加进来,分流了不少主顾……”
他的南北货铺子零散的小生意只占三成,余下全是几个大的府邸,定时给他们送货。
齐悦瓷点点头,语调不喜不怒:“我知道了。”转而对方孝道:“方管事,庄子里的事你最清楚,你觉着谁适合接替你呢?”
方管家早把齐悦瓷的安排与儿子提过了,方孝心里有数,恭声回道:“张辉是从前张管事的儿子,在庄子里十来年了,对那上上下下的活计再明白不过……而且读书识字,会算账,小的看来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要回城的消息在庄子里传开,不少人走各种门路,想让他临走前推荐自己。但方孝不糊涂,知道他的主子只有一个,他将来是好是歹只和齐悦瓷相关,推荐的人是他一向比较看好的。
“他今年有三十了吧?”齐悦瓷低头想了想。
“正是,他之前就是庄里的二管事。”
齐悦瓷当机立断:“行,你回去后告诉他,后日进城一趟,我自有吩咐。庄子里的事交待给他后,你们一家子就搬回来,我已命人在后廊上给你们收拾了一间小房子,先能着住吧。”
方孝面上一如之前平静,并未表现出欢喜得意之色。
杨子明忍不住抬头朝屏风内望了一眼。
就凭方孝这么一句话,就把那么大一个田庄交给了别人?究竟是夫人提前交代过方孝呢,还是夫人果真这么信任他?或者说夫人一旦相信一个人,就会用人不疑?
沈锐亦是在心内琢磨起来。
齐悦瓷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才问沈锐道:“沈管事,听说你想再开一家酒楼?”
“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与夫人回禀。”他倒直接,甚至没与齐悦瓷解释。他一个下人有这样的念头,是不是越矩了。
杨子明朝他看了一眼,嘴角浮起讥嘲的浅笑。
“你大概需要多少银子,现在你手下三家铺子能动用的银子又有多少?”齐悦瓷似乎一点也不见怪。正色说道。
沈锐猛地抬头,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很快回道:“我算了下,总共需要一万一千两左右,我手上能抽出两千五百两,还差八千五百两。”
齐悦瓷禁不住想替他交好,果然不是池中之鱼啊。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不着急征求自己的意见,先把事情谋划好了,待到一切就绪再与自己开口,就不怕被自己问倒了。这样的人,必定会有一番结果。
她的笑多了一丝意味:“好,三日后,我差人把银票给你送去……”
就这么简单!
最坏损失点银子而已。
沈锐微有动容。一下子竟是忘了回话。
杨子明惊愕地望向屏风,他实在难以置信,夫人会不问具体事宜。简简单单一出手就是上万两。要知道,在京城开一家好一点的酒楼,一般也就需要几千两的成本……一万多,能开三家了……亏得沈锐敢开口。关键是,夫人居然一口应下了。
他感觉自己平时的机智这时候全没了。
连方孝,都一瞬间变了脸色。但他调整得很快,他打出生起就被父亲教育绝对服从主子的话,对齐悦瓷的决定,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
齐悦瓷没再多说,直接令小丫头送三人出去。
前后半个时辰。可三人的心绪发生了巨大改变。尤其是杨子明,他恰与沈锐同路回去,少不了向他趋奉一番,希望能打听点什么。
可沈锐素来看不起他,懒得与他多说,找了个借口先走了。把个杨子明气得在背后暗骂。
浅碧抱着账本,跟在齐悦瓷身后,不解又焦急地问道:“夫人,你真相信那个沈锐吗?你看他那副模样,见了夫人浑不知恭敬,搞得好像他才是主子一样……张口就是一万两,难道他不知一万两是多大一笔数目吗?”
从抱厦出来,绕过一块桂花丛,就是听荷居的后门。
齐悦瓷听她说得极为愤慨,不由笑道:“我还没急你急什么?一万两虽多,但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
浅碧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可想来想去不舒服,反驳道:“那夫人好歹再问得仔细些,回头他卷了银子跑了怎么办?他又没家小,孤身一人在此,最不可靠了。”
“跑了再抓回来呗。”齐悦瓷不以为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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