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而是小儿子学得快。
“改明儿把他叫回家里来吧,我有个差事给他……”她没说得太清楚。
一下子喜从天降,把卢达祖弄懵了。他小子当初去庄里,是老太太的意思,原以为一辈子只能在庄里了,不想会得夫人的青眼。夫人一高兴,兴许指门亲事,那才是熬出头了呢。
他相信,这国公府,是要变天了。
齐悦瓷不让他跪下谢恩,淡淡吩咐道:“你这些日子多出去走动走动,倘若有关于咱们家或者咱们的至交好友,比如叶家什么的传言,只管来报我。”这才是她的目的。
邵槿的事情够多了,她不想再给他增添麻烦,索性自己多留心。
卢达祖只是怔了一瞬,飞快地应是:“夫人放心,老奴会小心的。”夫人的命令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真正要他做的,怕是暗地里打听有关叶家的事吧。
对于他的机敏,齐悦瓷彻底放心了。
直到申时末,老太太才回来。
屋里掌了灯,各处明晃晃的耀眼。
齐悦瓷陪着说话,丫鬟报说邵槿回来了。
她偷眼一瞟,发现老太太一下子有了精神,坐直身子,命丫鬟快打帘子、上茶,尤其上心。
邵槿进屋扫了她一眼,行礼问安。
“我今儿出去,一路上模模糊糊听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福建巡抚犯了大事……圣旨召进京了……莫不是真的?”圣上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一个接一个的官员倒下。让人应接不暇,如今略有些问题的官员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开刀的是自己。
这是早朝时才下的旨,下午时已经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齐悦瓷也听说了。
邵槿正色道:“不错,他勾结反贼,意图谋反,谎报旱情,赚国库银,搜刮百姓,鱼肉乡里……证据确凿。”通政司盯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等着这个好机会呢。
一个昭毅将军府的垮台还不能让那些依旧别有用心的人收敛的话,那么这个福建巡抚,就是第二只大鸡,像什么兵部员外郎之类的,也就是顺便而已。
老太太吓得脸色白了白,左手忙撑住炕桌:“圣上打算怎么发落他呢?”
谋反的罪名,弄不好就是抄九族啊。
福建那么远的地方,一举一动全在圣上眼里。那……她简直不敢往下想。摆明了,这是一个局啊,谁跳下去谁就完了。
“这样的罪名。重则抄家灭族,轻则……端看圣上的意思。”邵槿说得不咸不淡,却把老太太惊得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好在那茶不烫,只有五分热。
齐悦瓷与丫鬟忙上前查看,收拾东西:“老太太,换身衣裳吧,再擦点药,或者请太医来看看……”
袖管微微沾了几滴茶水,铁锈红的镶边濡湿之后,几近黑色。
老太太无法。只得让齐悦瓷在外边陪着邵槿说话,自己进屋更衣。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静坐不语。
等老太太重新出来,已经换了衣裳,挽了发髻,看着镇定不少。
“接下来。也不知是轮到谁家?”她轻轻感叹着,眼角的皱纹堆积,颇显老态。
邵槿眯了眯眼,询问地看向齐悦瓷,缓缓答道:“只要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无愧于心的,自然不会有事。”他的疑心越来越盛。
他命人悄悄打探过叶家,除了她家有个女儿在康亲王府上外,基本与五皇子一党没任何干系。圣上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动康亲王,而且只要康亲王自己安分,圣上是永远不会办他的,老太太又是担心的什么呢?
屋里的气氛极其诡异。
老太太直直盯着他:“圣上一向倚重你,你看……这风头,是不是快过去了?”她不敢问里边有没有叶家在内,只好这样旁敲侧击。
圣上最想办的几个人,基本办得差不多了,余下些官职卑微的,留着慢慢收拾。他却推了个干净:“这些事,素来是御史衙门、吏部、通政司负责的,我一般也是事后才听人提起的。”
他的话堵得老太太一窒,情知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放手:“你说得也有理,累了一日,快回去歇歇吧,我还要留你媳妇说说话。”
若说老太太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她眼下不能把他怎样,只能把气往自己肚里咽。
齐悦瓷送邵槿出门,邵槿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没事早点回去。
回到屋里,老太太问起家事:“我听下人们私下计较,说安姐儿丢了一个金项圈……后来查出是她跟前的丫鬟叫春袖的私藏了,你决定怎么料理此事的好?”
事情过去三天了,想不到老太太挺能忍,这么久了才问。
本来,老太太是不肯问的,她一问,谁是春袖后面的人就清楚了。可齐悦瓷压根不给她留体面,摆明了与她对着干,她若再不干涉,下边的人往后还怎么肯服她呢。
齐悦瓷故作愁色:“咱们家下人多,偶尔出一两个不懂规矩的可以慢慢调教,可……安姐儿是咱们府的大小姐,若传出她身边的丫鬟做出这种事来,我怕连累得安姐儿也没脸。这事我思来想去委决不下,正想请示老太太的主意呢?”
那个春袖,仗着老子是老太太的陪房,俨然成了安姐儿院里的副小姐。
安姐儿不懂事,她的乳娘畏惧春袖背后的老太太,是敢怒不敢言,由得她撒野。
齐悦瓷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小小一个金项圈,她已经给老太太留足了体面,真要把事情都翻出来,丢脸的可不是她。
“依我说,这样的奴才咱们家里不敢留,索性打发她出去。”老太太气恨恨说着。
照规矩,至少也得打一顿再撵出府,老太太分明是要包庇着她。
打发出去?春袖老子娘仍在府里威风,他们家也不差她那点月银,这惩罚太轻了。
齐悦瓷应声是,抿嘴笑道:“老太太宽厚,是她们的福气。我看她年纪不小,索性替她指个人家再出去,也好保全她爹娘的体面。
……甘金宝的小子还没订亲,他家好歹是咱们府里的管事,两家颇为相配……老太太若觉得好,不如做了这个媒?”
老太太的眉峰紧紧皱起。
甘金宝那儿子的为人,她当然听过。他爹娘曾向府里其他好几个人家露出过求亲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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