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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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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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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槿出宫时,已是戌时三刻。

    雨虽停了,但夜空中不见星月的光亮,眼前一片漆黑。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和嫩叶的气味,新鲜沁鼻,让人神清气爽。

    内监挑着灯笼送到宫门口,便回去了。

    邵槿与徐明复作辞。

    他进宫后不久,徐明复跟着也去了,圣上与二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又留了晚膳,才放二人出来。

    两家等候的下人分别牵了坐骑近前,两人拱手而别。

    邵家与徐家的关系一向不亲近,一则邵家是军功出身,徐家是文官;二则两家女儿皆在宫里,一为后一为贵妃,难免在暗中相争。尤其前年,入宫八年不曾生育的明贵妃居然有喜了,而且生下一名皇子,排行第四,据说颇得圣上之心。

    皇后与圣上是少年夫妻,同共过患难的,又有一双子女傍身,地位之稳固无人能够撼动。不过,圣上宠幸明贵妃也非一日之功了,即便宫里年轻貌美的妃嫔不少,依然不能分去她太多恩宠。

    因此种种原因,无论邵槿是否喜欢,他都不会与徐家有过多接触,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除了流觞,另外四五个侍卫,簇拥着邵槿打马而行。夜深了,街道上早就没一个人影了,大家也不需顾忌,尽量走得快些。

    刚回府,却听说二爷在外书房等他,从晚饭后一直等到现在,他忙赶过去。

    自从辞官后,邵家二爷邵楷便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在书房看书临字,就是去后园养花种草,偶尔回内院逗弄一下孙子,几乎不问外务。

    邵槿对他的感激之情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相反,每常看到堂兄瘸着腿走路时。他心里,总是涌上一股酸涩之味。

    他对生母的记忆很模糊,而老太爷因循着做严父的规矩,对邵槿常常不假辞色。叶老夫人与他之间。毕竟存在着看不见的隔阂,尤其邵桢出生后,他心里的落差更大。诺大一个英国公府,唯一能带给邵槿温暖的只有三夫人和邵楷。

    少年时代的邵槿,性子里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所以上了战场,他根本不顾危险,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直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二堂哥替他挡箭受伤的惨呼声,他猛然惊觉……

    大军凯旋而归,邵槿却似换了一个人般。加上那段时间邵家发生了许多事,他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毅然承担起了整个家族的重任,从此之后,很难再见到他脸上有喜怒的表情。

    兄弟两个在书房密议了半个多时辰,邵槿亲自送邵楷回去。才疾步赶回听荷居。

    院门口,挂着羊角宫灯,橘黄的光。照出湿漉漉的地上一团团濡腻殷红的水潭,倒影着交叉的树影,婆娑起舞,越发清冷。

    绿肥坐在脚踏上,斜倚着玫瑰椅打盹,身旁放着一盆炭火。

    屋里宁静温馨。

    她睡得很浅,被邵槿的脚步声惊醒,慌忙站起来,小声道:“爷回来了……我去叫水,爷吃饭了吗?”

    邵槿隔着石青色棉帘子往内室扫了一眼。轻轻点点头,问道:“夫人歇了吗?”

    “夫人等了你许久,方才实在困得不行了,被我们劝去先睡了……”绿肥服侍他脱下鹤氅,才悄悄出屋,很快又折身回来。

    一转眼功夫。两个睡眼惺忪的小丫头端了热水进来,跪在邵槿脚边高高托着铜盆。

    绿肥拿帕子盖住他前胸,卷起袖子。

    他擦了几把脸,低声道:“去瞧瞧厨房还有些什么吃的,随便拿点来……动静小一点,别惊醒了夫人。”圣上设宴,做臣子的哪儿敢放开了吃,稍稍动几下筷子应景而已,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夫人特地命厨房预备了你爱吃的菜,嘱咐小厨房在炉子上热着,以免你回来时放凉了。”绿肥摆手命小丫头下去,示意她们去传饭。

    “夫人自己吃了什么?”

    “在老太太那用的,夫人说今儿老太太新收了个丫头,很高兴的样子。”

    收个丫头也能使老老太太高兴?邵槿不置可否。

    饭摆在了西次间。

    邵槿吃了个八分饱。

    他轻手轻脚进屋,将绿肥留在了外面,自己亲自动手更衣。上床时,亦尽量减小动作幅度,不想还是惊醒了齐悦瓷。

    “……你回来了?”

    “没事,快睡吧。”他知道这些日子她日日悬着心,怕是没怎么休息好,不由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齐悦瓷一手支起半边身子,发丝微散,脸透红晕,衬得一双似醒非醒的杏眼越发清亮如秋水,盈盈波光动人。

    邵槿躺下,搂她在怀,亲吻她额角。

    “哎哟……”齐悦瓷低低娇呼一声,猛地抓住邵槿的手道,“我差点把一件要紧事给忘了,六日前,就是城外发生大事的那天,有个身份可疑之人来府里要求见你……”

    她细细叙述了一番。

    邵槿当然清楚自己没有派遣过一个那样的人回来,他也从来没有那样的朋友相交,他猜得不错的话,那人来府里,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是……暗暗分析了几种可能,邵槿只觉后背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来。他把齐悦瓷抱得更紧了些……不是她机敏谨慎,当机立断,后果非同小可。

    “是不是我抓错了?”齐悦瓷凝望着他紧蹙的眉尖,担忧地问道:“当时那样的情景,我怀疑那人不是好东西,放他离开,兴许出去乱说……索性,抓了,好歹都在我们手里……不怕他闹出事儿来……”

    据卢管家传的话,那人显然是指邵槿的情况不妙,可她不信。

    圣上暗中谋划了那么久,邵槿也向自己保证过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倘若果真发生了意外,结局无疑会掀起朝堂的巨大变革,凭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那人或许想利用的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听说邵槿出事必然吓得慌了手脚,听信他作为。闹得不好,自己安危事小,牵连了整个国公府事大。

    邵槿连忙安慰她道:“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不管他是什么人,谁的人,咱们先抓了他,慢慢审问,总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的……放他离开,他出去造谣生事,反而不美。”

    那样的紧要关头,若是传出英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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