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摇头叹了口气:“摄政王那些人不是不明白,不过派系繁多,整日只知道争权夺力,窝里斗,对西方烈强的野心却视而不见,他们担心的始终只是手里的权力罢了。”
“朝廷的事咱们人言微轻,没有办法,不过只要我驻兵的地方,便寸土不让。”叶重脸无异色地道。
蓝天蔚笑道:“若人人都像叶统领一样,国人也用不着如此心忧了。”
“蓝统领过奖了。”叶重道。“如今奉天巡防营几乎都已经外调,仅有蓝统领的混成协驻扎在北大营才能震住日本嚣小,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蓝天蔚摇头道:“光靠我一人可不行,新军第二十镇用不了多久就要调到奉天来了。”
“哦?新军第二十镇?”叶重心里一惊,眼下奉天已经有了蓝天蔚的第二混成协,若新军第二十镇的统制也加入了革命党,那整个东三省可就真的可能若入革命党人之手了。能当上一镇编制的,大多有出国留洋的经历,看到了列强的兴盛,和就学时受多了白眼和蔑视后,对清政府大多也没什么好感。
虽然历史上革命党人在北方没什么大的作为,但眼下叶重却不敢太过乐观,蓝天蔚的混成协叶重都快有些吃不下,一个镇的新军,叶重是断然无法匹敌的,遇到了只有逃的份。
“有如此强军,看来面对日俄,奉天可以高枕无忧了。”叶重笑道。
蓝天蔚见叶重始终不肯切入正题,也不再说什么,喝了口酒道:“希望如此吧。”
不管蓝天蔚口才如何好,叶重就是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叶重这种态度,蓝天蔚也没辄。没清楚叶重意向之前,总不能见了两次面就挖心掏肺吧,喝了几杯酒,叶重脸色泛红,抱拳向蓝天蔚告罪离开了。
叶重离开不久,厢房的隔壁走过来两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鼻子下两撇黑胡子的是张榕,国字脸,身体壮实的是郭松龄。
“季豪兄,朝廷糜烂到了极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叶重此人却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装糊涂,我看他迟早会成为咱们在奉天起事的障碍。”张榕坐到刚才叶重的椅子上向蓝天蔚道。
“所以我只是出言试探他。”蓝天蔚点头道。
张榕面色一狠道:“叶重手握重兵,奉天巡防营旧军中就属叶重实力最强,装具最为精良。若他是清廷的走狗,对咱们威胁太大了,要不趁他在奉天成亲,咱们找个机会,安排人把他暗中干掉?”
蓝天蔚没有直接表态,反而向郭松龄道:“茂宸兄,你怎么看呢?”
郭松林沉吟道:“虽然叶重态度不明,不过现在他驻兵洮辽一带,对与俄国勾结欲独立的蒙匪打击从不手软,驻军之地匪患基本绝除,也算是一个能吏,而且官声还不错,没有压迫,贪腐的传闻,颇受当地百姓拥戴,叶重一旦死了,洮辽一带的形势没有谁能控制得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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