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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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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探病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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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看,本来甚么事都没有的,生生被误会了罢?罗依暗自嘀咕几句,十分自然地站起身,把范景明床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范景飞却一点儿靠近的意思都没有,进门才几步就站住了。

    罗成见那药碗还放在床头没动过,有心给妹子创造机会,想让她去照顾范景明吃药,但到底当着范景飞的面不好开口,只得自己上前,把范景明扶了起来。

    范景明想来是喉咙红肿,连药都吞得极为困难,罗久安见了更显愁容,便与范景飞商量,希望他能把范景明给接回去。

    然而范景飞却道:“我在阳明镇也是客居,怎么接?他病成这副样子,我就算想把他送回京城,恐怕也不大可能。”

    罗成刚才就是去长乐街屈府接的范景飞,闻言便道:“范公子,您何不把他也接到屈家去?”

    范景飞奇道:“他身上的伤,就是屈府打的,他之所以感染风寒,也是因为屈府的人朝他身上泼了凉水,屈府既然这般不待见他,又怎会让他住进去?”

    罗依听了他这番话,暗暗奇怪,如果真是范景飞害死了屈淑然,那屈府怎么却把他当作上宾,而视范景明为仇人?

    罗久安也是觉得奇怪,这两人明明是兄弟,怎么在屈府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不过这会儿范景明已经病成这样了,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该通融些。他还想再求一求范景飞,毕竟范景明若是在罗家出了事,他们要担上干系。

    但范景飞还没等他开口,就深深望了过来,道:“屈家同我们范家是世交,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更替他们着想。”

    罗久安被勘破心思,一阵脸红,范景飞说得没错,把个病重的人抬进家门,任谁都会认为是晦气的事,屈家既然同范家交好,范景飞就更不能做出让朋友家为难的事来。罗久安做人一向厚道,而今因为心急,却让个小辈来给他讲大道理,心内惭愧不已,再不敢提要范景飞把人接走的话。

    范景明喝完药,却依旧不见起色,没一会儿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范景飞皱了会儿眉头,出声道:“我听说他有个丫鬟被安置在邻县,不如我派人将她接来照顾他,顺便也到邻县看看有没有甚么好郎中。”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邻县的郎中比阳明县的出色些。罗久安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范景飞背着手,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到了罗依身上,道:“阿依你送我,我要同你讲讲订单的事。”

    一听说他要谈正事,不等罗依搭腔,罗久安已是催着她走,罗依赶紧跟在范景飞的背后,朝外走去。

    范景飞穿着一双黑底绣金边的羊皮靴,行走间抬脚一勾一踢,一粒小石子就飞跃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到墙外去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粒石子消失不见,然后突然一个转身,面向罗依,满脸严肃:“阿依,你可不能为了我大哥的病,耽误我那一百件衣裳。”

    他转身的动作太快,罗依没能收住步子,猛地撞上他的胸膛,把鼻子撞得生疼。她揉着鼻尖,气急败坏,范景飞却是哈哈大笑。

    看在订单的份上,罗依忍住没骂他,但口气仍是不善:“范公子放心,我一定按时交货,误不了你的事。”

    范景飞眉头一挑,伸手将后院东屋一指:“范公子在那里呢,你同我说甚么?”

    斤斤计较!罗依咬牙切齿:“范二郎!”

    “哎!”范景飞快活地应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罗依望着他的背影瞪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她忘了给他对联钱,连忙拔腿去追,但范景飞是骑马来的,等她追出去,早已看不见踪影了。

    罗依只得朝回走,转身时,瞥见对街正在装修的新裁缝铺,想着这是未来的竞争对手,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韩长清正在店里,也看见了她,马上赶了出来。

    罗依不想同他说话,又怕他莽莽撞撞追她追到罗家裁缝店里去,害得罗久安等人气恼,因此只得停了脚步,哄他道:“韩大哥,我上次不是同你说过,叫你以后装作不认得我的么?”

    “我,我忍不了。”大概是因为未守承诺,韩长清有些不好意思,但目光却依旧牢牢地锁在罗依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罗依无法,只得朝自家店铺走去。韩长清伸手去拉她,被她躲过,竟一路跟了上来。罗久安站在店门旁看见,脸色沉郁,骂罗成道:“你还杵着作甚么?”

    罗成本就抓了根门闩在手,一听这话,不再犹豫,马上跑出去追着韩长清打。以他的拳脚,本来打不过韩长清,但奈何韩长清不敢还手,所以很快就把他赶走了。罗成扛着门闩回来,仍旧愤愤然,罗久安亦是生气,下了指示:“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

    高氏却望着罗依幽幽叹气:“等阿依再……就好了。”

    在场几人都明白她想说的是甚么,无非是“等罗依再寻个人家就好了”,罗久安本也要跟着叹气,突然想起刚才在后面看到的那一幕,脸上就浮出笑来,把高氏拉到旁边,好一阵嘀嘀咕咕。

    高氏听着听着,就望着罗依笑起来,就连罗成也望着她笑。罗依哀叹,看来误会她和范景明的人又多了一个。

    “其实……”罗依有心解释一番,但才开口又把嘴给闭上了——罗久安等人望向她的眼神固然暧昧,但毕竟没有挑明,如果她主动去讲,岂不是有“欲盖弥彰”之嫌?罢了,罢了,随他们去罢,待得过几天看清她同范景明真没有甚么,自然就好了。

    因为得了范景飞另寻郎中的保证,罗久安等人稍稍放心,但到底范景明还病着,忧心难去,做甚么都打不起来精神。罗依看到大家如此状态,就不好意思拿自己和离的事去烦扰罗久安,只独自闷坐想办法,心道,实在不行,就去府衙告一状好了,虽说多半官官相护,也总比坐在屋里等结果的好。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罗家裁缝店的大门就被敲响。罗依辗转反侧一晚上,没有睡着,此刻听见声响,便抓过棉衣穿好,起床去开门。

    门外,积雪足有几尺厚,一名梳着双丫髻,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垂泪跪在雪地里。

    “姑娘,你这是作甚么?”罗依惊讶问道。

    那女孩儿抬头看见她,明显一愣,随即爬起来问道:“这里可是罗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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