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了一礼,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办事,就出殿去了。皇帝出丑这种事,皇后和贵妃在旁边看着也就罢了·她就别凑到旁边了。男人在某些时候,是比女人还要小气的,可别让大吴国皇帝给悄悄记恨上了。
好好地大家在商量议论今日外朝发生的事呢·怎么气氛就忽然变了呢?
苏贵妃莫名其妙-地看看大笑的萧清商,再望望讪讪然的吴王,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你们这是闹什么呢?皇上,这案子到底能不能把罪名定死来?”
吴王默默无语,苏贵妃带着追问与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见半点阴霾。没有感伤,没有触动,没有疑问。
她不伶俐,不聪明·不懂政局变幻,不明官场手段,但她相信
案子也好,朝局也罢,只要是按他的意愿做的,也许不是最正确·最公道的,但必然是当下,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一种了。
她吃过真正的苦,有从容豁达的心,知道世间难有十全十美之事,更难有完全的正义与真理。
她从没把他当过大英雄,她心里崇拜的英雄其实一直是萧清商,但是,他是她的亲人,她知道他是好人。这就够了。
他做的许多事,她想不明白看不懂,但却从未怀疑过,他做的事,对得起世人,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她。
她心中不曾有一丝杂念,一如此刻澄明的双眼,却叫吴王为自己那多余的惆怅脸上发热。
看到堂堂的大吴皇帝,忽然红了脸,苏贵妃也吓了一跳:“你真的不行?太没用了吧,你是皇帝啊,你也说他们十之八九是要依着你的意思判案的?”
吴王一阵乱咳,刚才是他自己乱想,这一回,可是真的被鄙视了。
“大理寺判的大案子,十之八九依着我的意思,但总也有十之一二,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君臣之间多少还有些角力较量的意思在。皇帝也不能把世间的好处全占了,该给的面子,该做的退步,其实从来就不能少。这一次非议皇后,参予的官员很多,暗中指使的人也不少……”
“你别欺负我不懂,大理寺那是查案子的官,除了他们职责内的事,一般不就别的事多说话。”苏贵妃瞪着他,自己好歹也当了几年贵妃,听这人诉了好几年的苦呢,多少还是明白一些的,别的朝政她不懂也不会管,但是那帮人这样追着萧清商污蔑造谣,信口雌黄,实在太可恶了。
这个世道,做女人难,做后宫的女人更难。如果不是萧清商自己太过强大,根本不屑理会这等跳梁小丑的手段,换了别的女人,被这样群起而攻,生生被逼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对皇后,对国母能用这样的手段,就算苏贵妃再善良,也觉得不能轻饶,既然有完全合理的罪名加以惩罚,要是还让人给逃脱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朝中官员彼此之间扯着千丝万缕,要说完全没有干系,那是不可能的。”吴王苦笑了一下,就算大理寺的官员真的大公无私,完全不讲情面,也不会愿意让这罪名坐实的。没有哪个臣子喜欢皇帝能随便用窥伺后宫,窥探君心这一类的罪名给臣下治罪的,这要是被当做定例,以后还有哪个大臣能有安全感。君臣之间,一向各有底限,各自守着潜在的规则,吴王这一次为了快刀斩乱麻,可算是直接越过了底限,用了非常规手段,就算是能一力压百巧地破了这一场风波,但也确实是得罪了满朝臣子。所以说·有的时候,不讲道义,只一心奉迎上头的小人,还是需要几个的。否则·这种得罪仕林的事,有违“正道”的事,有谁能替皇帝出头去干呢。
只是这些内情,就用不着向苏贵妃解释了,只笑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是有心替他开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他们有多少手段,我只问一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皇后在后宫男装行走的,他就不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贵妃迟疑问:“那最后的结果是…···”
“结果啊,不过是各让一步,这姓赵的倒霉些,就算保了性命·官是肯定不成了。其他人也都偃旗秘鼓,咱们皇上,也就既往不纠了。”萧清商做出最后的结论。
苏贵妃不解地问“就这样完了……”
“只能这样了·傻妞儿,皇上这次如此强硬,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吓退了那帮闹事的,也就罢了。不可能真的起大狱。否则朝中言路断绝,再没什么人敢多说话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只是不喜欢他们这样说你,不是不许他们说话······”
“可他们不知道啊。若是对言官处置得太狠了,怕是要吓得天下齐喑了。”萧清商笑笑道“更何况,皇帝因为自己的好恶而不许他们说这件事·谁又能保证,在别的事上,皇帝能没有自己的好恶,能容世人畅所欲言呢?”
萧清商虽洒脱地很,但苏贵妃却替他觉得满心委屈“可是,明明他们是坏人·你又没招谁,没惹谁,.们这样对你······”
“其实,他们参我失国母之仪,劾我霸道悍妒,不是没有道理的……”
“哪有……”苏贵妃急了“你根本就····`·”
萧清商笑着摇摇手:“你一心向着我,我干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可是,照这世间大多数人的看法,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合情理,哪一桩不离经背道。这就是这世间的规矩,世俗的法则,我们可以说他迂腐,说他可笑,我们有足够力量的时候,可以完全无视这些规矩,但只要这世间的规矩一天没变,那别人站在这规矩一边指责我们,我们可以不以为然,但不能因此,就把罪过压到别人头上。若真是纯出公心,那些个学了一堆礼仪制度的儒生大臣们叫嚣着不能要我这样的皇后,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那些御史们,也不过是职责所在。
他们干的就是找碴挑刺得罪人的活。每年还有任务压着,完不成定额,年底还要被评为无能渎职,还要罚交辱台钱。所以,他们说几句,骂几句,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回跳得最厉害的人,大多数私心太重,借题发挥的用意太明显罢了。”
苏贵妃无话可说了,她再怎么偏心萧清商,也知道萧清商干的事有点为世人所不容。别说是皇宫,就算是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这么不守规矩,怕也要叫人赶回娘家。
可是······这是萧清商啊,这样的奇女子,凭什么要受那些束缚呢。
光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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