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动,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眼下虽还只是所谓地合作,但这种事,只要开始了,只要彼此开始靠近,更亲近,更让人期待的事,还会远吗。
想着惊才绝艳的萧清商,这些年自闭于凤仪宫,清清寂寂·平淡如水的日子,想着未来可能的美好时光,她眼圈都不由有些发红了。
可惜阮沅年纪最小,跟着萧清商的时候最少,终是不曾看透这一层啊。
魏君绰看着笑倒在床上的萧清商,不觉微微一笑。
小姐·你所有的至亲,还有我们,每一个人对你,都有着不可动摇的信心,相信你,胜过相信自己。只有你自己不信,这么多年,你总是站在那里,淡淡笑着,看着,从不上前。不过是因为你从来不相信,你可以胜利。
我们却始终坚信,既使对着权谋皇位,既使有着猜忌芥蒂,既使夹着百花乱眼,只要你真的用心用情,这些都不值一题。
我们从不相信,有什么男人,能够完全不被你折服,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萧清商笑得尽兴,又高高兴兴交待了自己今天干的事。
魏君绰居然仍不吃惊,只一笑点头:“方真那小丫头,确实不属于皇宫,送她出去,是积德积福。”
萧清商笑望着她:“我这般轰动皇宫,你不觉得胡闹,你不觉得没有规矩体统?你不怕闯祸?”
魏君绰气定神闲:“怕什么闯祸,闯什么祸我们承担不起?正是这样才好,就算当皇后,也该当得痛快自在,莫非要委屈了自己,由得那些庸人,把他们那些规矩套在自己身上才叫好?”
萧清商吃吃笑:“阿沅可不是这么说?”
“她年纪小,见识少些,而且太不自信了。她不懂,有的事,看起来艰难,看起来无可动摇,那都只是人心给自己设的障,只要肯做,敢做,那些坚不可催的东西,说不定全是纸糊的。”魏君绰徐徐道:“世人有两种,一种是安安份份守规矩的,一种是顺手就能打破旧规矩,立起新规矩的,怎么看,你也该是第二种。”
萧清商乐不可支,扑上去抱住她:“君绰,君绰,我怎么不爱你啊,你要是男人就好了,我一定嫁给你,保证眼角也不瞄那个叫李旭的家伙一眼。”
魏君绰又好笑又好气,用力推开她:“好了,好了,这么晚了,快睡吧,别瞎闹了。”
萧清商乐悠悠地说:“怎么睡啊,你都不担心明天狂风暴雨吗?”
“那风雨也淋不到咱们头上。”魏君绰很是大气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几许灰尘般随意。
再大的风雨,自然有该挡的人去挡,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来,都要把小姐扯出去应付,那么个人,就算顶着皇帝的名号,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了。
次日,风雨如期而至。
从镇国大将军,宁远侯到东阁大学士,不约而同称病告假。
当然,真正生病的只有东阁大学士一人。另外两个则是很聪明地避嫌,躲开这场风雨。
虽然三个主力人物不在,却并不影响下头一堆人的发挥。
朝会一开,就有七八个人争先恐后地跳出来,连称“有本要奏。”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跟着呼应。
吴王绷着脸点头,于是就呼啦啦,一个接一个地在百官面前,展开奏折,且读且奏。
不是弹劾宰相,就是指责皇后,一人呼,十人应,还真是声势浩
湛若水脸色自若,站在文臣之首,连出班请罪,自辨的事都省了。
已经给皇帝皇后顶黑锅了,工作量再大一些,他也不伺候了。
宰相的态度如此不谦逊,这样不把御史台谏放在眼里,更是引来无数指责。
湛若水眯着眼站在那,默练站立睡眠法,所有杂声,一概自动在耳边过滤掉。
宰相这边不理不睬,让你一拳打到棉花堆里去。针对皇后的话,就越来越尖锐了。
此时正轮到一个中年御史,激动得满脸通红,站在殿前,说得口沫横飞,从礼教纲常,说到国家兴亡,从皇后男装,讲到亡国灭族,说得正起劲,一直沉默着看猴戏的吴王终于咳嗽一声,止住他的话头,然后伸手,轻轻勾了勾。
那御史愣了愣,看看吴王的手势示意,迟迟疑疑地走近过去。吴王在御座之上,慢慢弯下腰,面带笑容看着他,轻描淡写吐出一句话,吓得这个本来准备铁肩担道义的臣子,立刻就遍体冷汗,面无人色,其他呼应相合的众人,也尽皆在刹那间,脸色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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