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相信萧清商是一时没想周全呢,肯定是故意的。这样折腾可怜的宫女已经很坏心眼了,在如今满朝非议之时,闹出这种事,不是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糟吗?
虽说阮沅清楚·萧清商不必害怕任何人,但也用不着样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萧清商微笑着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以后吓人的事怕还多着呢·就让她们从现在开始习惯吧!”
阮沅不解:“以后……”
“我决定了,打算从现在开始,干点皇后该干的事了······”萧清商的语气漫不经心,同这话题该有的郑重严肃,完全不相配“所以也该多出来露露面,最起码得让皇宫里大部份人不要见了皇后都不认得。”
阮沅瞪大眼看着她。萧清商要说的事很简单,每个字听得都很明白,但为什么联在一起,就让人不能理解呢。或者说,话其实不难明白·可联系上萧清商干的这事,实在叫人不敢苟同。
萧清商能主动干点皇后该干的事,其实这何尝不是凤仪宫上下宫女们的愿望呢。
她们虽说和别人相比,也算是当世奇女子,虽说都跟着萧清商学了一身本领,看过广大的天地·固然把寻常女子看作俗流,对后宅争宠,不以为然,但也绝不是真的乐意看一个皇后,整天啥也不干,就懒洋洋在凤仪宫混吃等死。
可惜萧清商顽固不化,她们劝不动,也就只好跟着共同进退呢。
这些年来,萧清商的父兄亲人,死忠萧家与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有人,谁不是对萧清商的不作为,有着千万种怨念,却又无可奈何的。
就算嘴里不说,心里其实也盼着萧清商有所改变,但忽然有一天,这改变似乎真的来了,但萧清商干得又这么不靠谱,阮沅实在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莫非皇后该干的事,就是穿着男穿到处穿堂入室,把各处宫室里的女人们吓得鸡飞狗跳?
“我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日子,就算是打算站出来做点事,也不想让那些无聊人把无聊的套子加在我身上。”
萧清商说得轻描淡写,却又让人能听出那清清楚楚,不容丝毫动摇的决心。
其实前生前世,严守礼法规矩,把后宫治理得妥当,朝中君臣也挑不出半点错处的皇后,她也不是没有做过。但那是抱着认真考试的态度,把这当成一项工作做,她本人还是挺敬业的。
只是几世受挫,严谨认真全心应考一心想做到最好的心态早变了。她根本也没指望,这一世能有什么成绩,只想着最后混个及格也就成了。人到无求,自然洒脱。这一世,纯粹只当是享受世界,游戏人生罢了。就算一时心软,愿意出头受累,这干活也要干得高兴,干得自在,那些规矩体统她就要一手打破。离经叛道也罢,任性而为也罢,真正的特立独行,或许真是要从这一世才算开始。
她的态度随意而自然,就象只是决定改一改家中陈设,或是换一换常穿的衣裳般轻松,一点没有和全世界封建势力,陈规陋矩做战的凛然郑重,看起来,真是半点觉悟也没有。语气还是那么轻飘飘的。“什么规矩,我喜欢的,就是规矩,什么体统,我乐意的,就是体统。而且,还是世世代代流传下去,不容更改的祖制。”
萧清商笑得挺得意,当开国皇后,还是很有优待的啊。
阮沅怔怔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弱弱地说:“朝中宫里,都不会有人赞同的。”
“我无需任何人赞同,他们只需要服从,当然······”萧清商眉眼间都是淡淡的笑意,却又毫不掩饰笑容里平静的杀机“他们也可以站出来反对,只要,付得起代价。”
阮沅愣了一会,才呐呐地再问:“皇上答应了?”
萧清商冷笑一声:“即然我是皇后,这里自然我说得算,只要不杀人放火,不违律背法,在这皇宫里,皇帝也动不了我的规矩。”
阮沅默默无语,虽然萧清商说得很不客气,但她跟随萧清商多年,这位主人的性子她也是明白的,若是同吴王没有一定的默契,自家小姐才懒得强出这个头呢。
若在以前,萧清商同吴王关系有所改善,愿意出来执掌后宫大权,那该是凤仪宫上下,多么高兴,多么欢喜的事。大家都有事可做,大家的才华都会有施展的机会,大家都……
阮沅心间黯然,现在的她,对萧清商仍然感激,也愿意忠心相待,但又抵抗不住诱惑,也算是投效了吴王,往日盼着他们夫妻相和,真到了夫妻和谐的一日,自己却怕是两面难安,真个悲喜俱不能,方信做人难。
萧清商知她心中矛盾,由得她去混乱痛苦纠结,只转头笑对方真道:“我打算认真当回皇后,第一桩要办的,那就是你的事。”
方真早让这二人一番对话给搞迷糊了,什么叫认真当回皇后,难道以前当得不认真,可皇后娘娘明明很好很好地啊。
她傻乎乎地看着萧清商,听着她笑吟吟说出一句叫她吓一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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