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夺回来。
过份的焦急,过份的疲惫,过份的恐慌,让他几乎都不能正常思考了,他不去想自己夺不夺得回来,夺到了,又脱不脱得了身。他只知道,他要冲向前,把他的儿子抢回来。身后有人七手八脚地拉扯着,不让他靠近那个所谓的神医。
他急得两眼发红,拼命挣扎着,力气之大,连那几个一路押他游街的士兵,衙役都觉得奇怪,一时没抓住,竟被他脱出身去,猛冲向前。
一众人急得连连大喝:“风大夫,快闪开……”
这人就是个疯子,可千万不能让风大夫有什么闪失啊。
然而,风大夫只是微笑着,抱着孩子看着。
那为了儿子直扑过来的人,在距离他三步之外,倒了下去。
一直以来,积累着的,所有疲惫,苦痛,自封城以来,每日惶恐不安,每夜不能安枕,为逃脱而散掉了仅有的银子,惮精竭智,所有的一切负累,在他此刻,惊怒不安,到边顶点时,猛然爆发了开来。
天旋地转间,他倒下去了。
只觉全身转眼热得发烫,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他惊恐地想叫孩子的名字,却觉得,连正常发声,都极之艰难。
他努力看向前,风大夫的影子,也是模模糊糊的,他怀里的孩子,看得更加不清楚。只是,四周,紧跟着他,押解他的人,竟纷纷向后退去。
“不会是瘟疫吧?,”大家的声音都极为不安。
“没谁,还真可能是,你看,这不都是在发热吗?”。
“怪不得他想跑!”。
“这才是胡闹呢,得了瘟疫,也不上报,还敢带着儿子跑,你自己不怕死,也别害人家啊。”。
大家议论纷纷,却都是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对他指指点点。
意识渐渐模糊,但心中的惊恐和担忧,是那么地强烈啊。
他支持着抬起头,他支持着,用发黑发晕的眼睛,想要去寻找儿子的小小身影。他支持着抬起头,他支持着,用发黑发革的眼睛‘想要去寻找儿子的小小身影。
他几乎是绝望地想着,不是是瘟疫,不会是的,肯定不是的。
他不能出事,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儿子,只剩下他可以依靠了,无论如何,他不能扔下儿子不管,就算是瘟疫降临,他也要把它赶走。
然而,好的愿望,也只是愿望。他想看儿子,看不清,他想唤儿子,喉咙竟出不了声。
最后,仿佛还是那位大夫,淡淡的声音说着刚才的老疾:“你看,你都病了,儿子就给我吧。!。”
不,不,不!
最后的吼叫,也只能响在心间,然后,他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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