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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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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洗尽铅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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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出屋门,远远地却见曾三福已经垂手站在篱笆墙外候着竽见阿离出来,连忙规规矩矩地上前打千儿问安,恭敬地叫了声“六姑娘”。

    阿离笑了笑,抬头见不远处有两个青石墩子,便领头走过去端端正正地坐了,又指着对面的石墩子向曾三福和蔼地说道:“老庄头也坐吧,坐了好说话。”

    曾三福哪里敢坐,连连地摆着手,局促地说道:“在主子面前,哪里有我们的坐处,小的还是站着回话…···”

    阿离此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那套沾泥带水肮脏不堪的青布短打已经脱了,换了一身干净的靛蓝棉布衣裳,手脸也洗得干干净净,就连头发胡子也都认真梳理过了,再看他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

    “那就随你······老庄头不必紧张,如今我父亲的身子不好,管不了事;母亲又没了,大少爷也不在,二少爷三少爷都小,只能是我管着家。以后咱们俩打交道的时候就多了,你要老是这么局促,可是够累的。”

    曾三福红了脸,讪讪道:“是,是……其实长青都跟我说了,说是这灾后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六姑娘料理着,城里未出阁的小姐家,这样拿的起放得下,小的心里着实是佩服的……”

    他边说着,神情明显松驰了许多,搭讪道:“这几间破屋子,让老爷,姨奶奶,和姑娘受屈了……”

    “已经很不错的了”,阿离随意摆了摆手,便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正色道:“我是来问问老庄头咱们田里的事——庄上还有多少人手,是不是短得很?”

    曾三福的脸色变得沉郁下来,想了想,方道:“庄上原本有三十二户,男女老幼共二百一十四口。其中二十户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另外十二户是租种咱们府里田地的佃户。这一场大灾,有九户人家死绝了,剩下的差不多每家都有伤亡,连家生子带佃户共剩八十八口扣去女人,娃娃,和受伤动不了的,现在真正能下田的壮劳力不过二十来人。这二十来人里又近一半是佃户,不过租种着咱们三二十亩田,真正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剩下的能干活的不过十几个人。可咱们庄上光水田就有二百七十来亩,那片旱地还没算节气又不等人,就算是黑天白天不睡连轴转,只怕也顾不过来……”

    阿离的心紧了紧。

    这么几个人种近三百亩地,实在是太困难了!

    “别的庄上只怕还不如这里呢……”她低了头,微微咬着嘴唇,神色冷峻。

    曾三福小心翼翼地瞟了阿离一眼,轻声道:“老爷如今这样的身子骨,只怕是不能再作官了吧?现在就算告了老了么?要是这样以后咱们府里的地亩就不能再免赋税了,今年几个庄子要是因为人手不够收成不好,兴许种一年田到头来还要倒贴了银钱进去······”

    阿离又是心中一惊。她倒从来没想到这一层。

    往年只知道一到秋收和腊月里,几个庄子就会有车队运了粮食瓜果,各色禽畜野味陆续送到府里去,富足得很。

    她真是从来没想过,因为父亲任着朝廷命官,家里的田庄是不用交税的,有多少出息全是净赚。

    现在父亲没有官职了,种种苛捐杂税也就来了;还不止如此,父亲的俸禄,养廉银炭火费,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以后只能靠着这些田地吃饭了,家里的人口这么多……

    而且,父亲还把家中绝大部分积蓄都捐了出去······

    阿禺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似乎忽然压上了一只巨大的磨盘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地要交税,人头也要交税,以后,只怕是养不起这么多人了……

    她定了定神,抬头问曾三福:“能想法子先雇些短工不?这样的大灾过后,家家都损失惨重,人人都缺钱,没钱又没地的人也多。我们把价钱出高些,雇些短工过来,好歹先把春播支应过去再说。”

    曾三福笑了笑,道:“小的原本就想着,明日天一亮就叫我三小子到前面镇上去雇十个八个人先拉回来,管吃管住,一百钱一天,姑娘觉得成吗?”

    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现在缺劳力,钱不能给的太少···…”

    “成,田里的活,我不是太懂,老庄头看着办吧。若是种田的老把式,额外再多加些钱也是可以的。”阿离痛快地应道。

    “哎!”曾三福显得有了些底气,立刻恭恭敬敬地垂手向阿离道:“那姑娘回去好好歇一宿吧,今儿可是累着啦!”

    阿离走回院内,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见桌上一灯如豆,大通铺上有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传来,灯影里见姐妹几个都已沉沉睡去,唯有贞娘坐在炕上,就簿昏黄的灯光似乎在缝制着什么。

    “五姐怎么还不睡?这油灯熏眼睛,明儿再做吧。”阿离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走了过去,同时心里颇有几分诧异:曾家虽有针线上的人,但姑娘们从小也是学着做针线的,唯有贞娘一年到头横针不拿,竖线不动,今天竟然点灯熬油地做起了针线,这还真是稀奇了。

    “五姐这是做什么呢?”阿离心里好奇,由不得就凑了过去。

    “庸儿那会在场院里玩,让树杈子挂了一下,衣裳刮破了,我给他缝缝……”

    贞娘没想到阿离会突然进来,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小袍子往身后藏,又觉得这动作未免更加怪异,硬生生地又把手缩了回来,脸上倒跟着“腾”地一下子红了,神色也忸怩起来。

    曾经的贞娘,对庶出的兄弟姐妹向来不放在眼里,尤其是五姨娘所出的幼弟庸儿,根本就是视而不见,从小到大连抱都没抱过一下。今天竟然给他缝起衣裳来了?

    贞娘也察觉出自己这种态度上的前后差异了,看着阿离吃惊的样子,越发讪讪起来。她又不是个圆滑的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讷讷道:

    “我就是择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没什么事干,所以···…”

    阿离笑了,将庸儿的小袍子接了过来,就着灯认真地看了看,点头赞道:“五线的针线相当不错啊?针脚好细密。

    贞娘脸上越发红涨了,“别笑话我了!我一年不拿针的人,能细密什么?”虽然这么说着,自己又拿着衣裳反复看了看,目光里也有几分得意。

    阿离便轻描淡写地微笑道:“那咱们姐妹几个明儿开始要做些活计了,五姐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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