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甚至一边在杀猪,一边在谈笑。然后用小车子拉着,随着官吏上路。四个使者看了感到万分惊讶,这是逃荒还是走亲戚?
四人一路南下,其实未必有那么好,大灾到来,肯定还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人间惨剧,这是无法避免的。只能说一个国家面对这样的大灾,还能保持眼下这份天光,不能说后无来者,但几乎达到一个前无古人的境界。不过肯定不是四个使者所能看到的,于是一路南下,越看越心惊。
对此,全国几乎都发出赞叹声。
但没有看到另一件更隐蔽的情况,那就是在郑朗变态大脑组织下,现在整个国家越来越象台机器,不论做什么,只要郑朗插手,马上就变成机器精密高效地运转。
精兵简政改制后,六年多的治理,即便是大灾,也无法阻挡使这台机器带着宋朝开始大步长跑了。
四个使者也看不到。
但知道这一切是因为谁而来的。
再想想以前听到的种种传言,看到郑朗看他们,他们心中又心虚又害怕,居然不敢直接目视。
然而出忽他们意料,郑朗自始至终没有表态。
但其他人不这么想,契丹摆明了来勒索的,答应丧权辱国,盟约一次次被破坏,最后契丹贪婪无厌,胃口越开越大。不答应,很有可能与西夏、吐蕃联手,夹攻宋朝。
那时候天就塌了。
使者退,君臣没有走,一个个全部看着郑朗。
郑朗为政几十年,大半时间在替宋朝做最大最勇敢的救火队员,又在契丹呆了一年多时间。只有看他了。
郑朗笑了一笑,道:“陛下,诸位臣工,我只说两件事。两件辽国发生的事,首先是辽国自耶律重元叛乱后的几场战争,熙宁二年辽国大臣耶律使逊煽动北部准布部族叛乱,辽国了很大力量才镇压下去。同年腊月,五国部又叛乱,辽国动用了皇室的斡鲁朵(契丹最精锐的禁卫军),又花了很大力气才镇压下去。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以前契丹北疆时有叛乱,但未动用过中央军队,更不用说动用翰鲁朵了。再看我朝南方叛乱,侬智高叛乱规模远胜于五国部,狄青南下时,真正动用的仅是几千蕃骑。熙宁四年,辽国北方大雪灾,南方大旱。熙宁五年,乌古敌烈又自立为帝,契丹几乎花了半年时间才镇压下去,同年全国再次**。也许不及我朝这次灾害来得严重,但却饿死了许多人。”
大家一起微笑起来。
有郑朗的功劳,也有他们的功劳。十有**,此次灾害的处理,能作为一座丰碑铭记于史册,各州县官员肯定不会记于史册了,可他们一个是少不了的。到了他们这一步,权与钱几乎到达巅峰,又仅有一些微弱的小党争,因此更重视一个名。
“也就在这一年,辽国国内又出现了**,去年虽蝗虫向南飞,辽国多少也受了一些影响。若是没有西夏之困,陛下,诸位臣工,即便我们两国面对面碰,我朝军队战斗力也不弱于契丹了。甚至斗胆地说一句,若是用好主帅,已经略胜于契丹一筹。在此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第二种火炮研发成功了。”
“哦,”大家一起惊喜起来。
宋朝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历朝历代好大喜功,但在宋朝相反,为了苟和与打压武将,大胜往往匿之不闻,大败却广为传扬,最后造成连人主都不大自信。将士不行啊,于是只好拼命研发武器。
“郑公,带朕试炮去。”
“陛下,武器不是唯一,主要还是将士,陛下若看炮可以,且听臣将话说完。”
就是那种佛朗机炮,郑朗想让它进步飞跃,反成了欲速则不达之势,最后降低要求,这才研发成功,威力与大小与佛朗机炮相等,因此郑朗不是很喜欢。
与红衣大炮相比,它射程有限,有效射程仅有五六百米,仅比神臂弓远一半,另外杀伤力也不比更小更机动灵活的虎蹲炮强,不过若用来发射霰弹威力还是可以的,然而霰弹技术又未跟上来。当然,它也有优点之处,重量仍不是很高,大者两百斤,一辆小车子就推走了,轻者只有几十斤,一匹马就驮走,同时配有子弹,发射速度更快,一分种能发射三到四发炮弹。也就是以骑军的冲速,足以在有效射程内发射五发炮弹,敌骑才来杀到眼前。还有工艺简便,不易炸膛,对士卒艹作技术要求很低。
大规模集团军作战,或者用来攻城守城,有红衣大炮还是为佳的。有可能与吐蕃人交战用不上,但与西夏、契丹人开战,必须掌握红衣大炮这张王牌。
“臣再说第二件事,辽主喜狩猎,好佛释,他有一匹宝马,名叫飞电,据说能眨眼之间急驰百里,因为马太快了,侍卫往往跟不上,只好到处在深山大壑里寻找辽国皇上。但这次闹事的不是辽主,他玩都来不及了,况论将算盘打到我们宋朝身上。大约是另一人,耶律乙辛,此人出身很贫寒,乃是一个牧羊人的孩子。当然,一人的出身不代表着什么,范仲淹出身更贫寒,却是举世贤臣。关健是他的上位,他上位形式与李林甫一模一样,因为处处恭顺辽主,由此得到辽主喜爱,加上辽主游山玩水,不喜国政,于是渐渐将国政交给此人。现在,此人手持国家大政,惨害忠良,权势几乎通天。大约在国持立威不够,看到我朝有困难了,又将威打到我朝身上。不过这一君一臣,陛下,诸位,想到了什么?”
“唐朝皇与李林甫。”
“陛下,中的也。”郑朗微微叹息。因为想到了一个女孩子,昔曰还是一个小女童,郑朗还没有牲口到这地步,对一个小女童产生什么想法,现在渐渐老了,更不会去想。但终是有些感情的,马上这个小少妇就要惨死了。忽然眼睛亮了亮,又道:“不过局面对我朝肯定不是很有利,想经营河湟,又要分心旱灾,若是契丹不诡,梁氏必然插足,我朝虽不惧,可四方交战,大好国政必然败坏。唉,若没有这么多事,三四年欠负就偿还了。因此时间拖得越久对我朝越有利。有两条应付办法,第一先是装聋作哑,尽量拖,拖得越久越好。第二就是稍做退让。不过诸位,想一想我朝是如何对待契丹的,为求和好,契丹灾害到来,我朝让他们来就食,灾情过后,又如数将灾民遣返。落井下石之仇,还有每年庞大的五十万岁纳,澶渊羞侮,若不记住,羞为宋臣。”
“是啊,”赵顼咬牙切齿地说。
郑朗进一步宽慰大家,又开了一个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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