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之人的实力显然要远强于二阶武师境界的卫长空——拳臂相碰,卫长空的右臂竟如同脆弱不堪的木柴一般应声折裂,血肉模糊、扭曲变形的右臂连同掌中的果子一齐被这异常凶悍的一拳硬生生挤压着轰向了他自己的左胸!
“喀嚓!”
布帛爆碎,胸骨折裂,左胸凹陷……根本不堪对手如此刚猛雄浑的罡力轰击,卫长空整只右手连同小半截前臂和那只果子竟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血肉横飞!
“噗——!”
他蓦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微微晃了晃,随即扑通一声颓然瘫倒在了冻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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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空的意识海深处——
恍恍惚惚之间,他隐约觉得自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悠悠飘荡了起来……
缓缓睁开了双眼,印入他眼帘的赫然竟是下方十余米处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四周雾霭迷蒙,白茫茫一片……
我死了么?小柔知道我每日都会来这泊罗河边修炼,万一她找寻过来,看到我惨不忍睹的尸体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突然,一抹耀眼夺目的莹白色光华在他眼前倏闪而过。
嗯?
卫长空微微一愕,不由自主望着下方自己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光华就是从那儿来的。
这一望,他蓦地怔住了!
眼前赫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成千上万道纤细氤氲的莹白色光丝从他尸体左胸的那个焦黑血洞中无声无息地游离了出来!宛如一根根充满灵性的丝线一般,这些莹白色光丝缓缓蔓过全身,整具尸体都笼罩在了一片氤氲迷蒙的莹白光幕之中……
原本只剩几缕筋皮碎骨连着的右臂竟然在莹白色光丝的萦绕下缓缓从胸腔抽离了出来,创口之处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恢复着,斑驳血渍渐渐消失,筋络皮膜续长,骨骼血肉再生!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就是胸口深深塌陷下去的那个血洞了,卫长空看得非常真切——胸口血洞之中,原本已经碎烂不堪的心脏竟匪夷所思地复原了!
不过……如今这颗正在徐徐搏动着的“心脏”已经失去了原先筋络贲张、血肉鲜红的模样,而是赫然变成了一团莹白色光体!这莹白色光体的中心隐约透着一丝脉络状的淡绿色光斑,光体的四周连接着成千上万道纤细光丝,犹如血管脉络一般蔓延八方,蜿蜒穿行,衍生到全身各处。
所有这些莹白色纤细光丝之中,唯独最上方的三根迥然不同——这三根光丝每一根都有小指粗细,远比其他光丝粗得多,而且光华耀眼夺目,就像下方的“光体心脏”一般,莹白氤氲之中透着一丝淡淡绿色,形状也不太像人的血管脉络,倒更像是植物初长出的嫩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极度震愕之际,氤氲笼罩着尸体的莹白光幕突然缓缓流转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波接着一波的莹白色光华就如同潮汐般荡漾了开来,这光华之中仿佛蕴着某种诡异神秘的吸力,卫长空只觉得自己的身躯竟随着这光华的波动不由自主地朝下缓缓坠去!
怎…怎么?不好,身子居然完全不听使唤了?不——!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离氤氲光幕近在咫尺之际,无数莹白光丝陡然从流转的光华中窜了出来,霎时间便蔓上了他的身躯,将他拖入了光幕之中——卫长空恍惚的意识也陡然停滞在了这一瞬间!
就如同是莫名陷入了一个幽邃无尽的神秘世界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模模糊糊的意识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时,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嗓子眼里仿佛堵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干渴、灼痛、燥热难耐!
……………………
“哇——!咳!咳咳!咳咳咳咳!”
低沉嘶哑的呕吐声骤然在泊罗河畔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卫长空一脸茫然地晃晃悠悠站起身,良久才缓缓回过了神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还活着?
上身**着,右臂和胸口完好如初,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伤口竟然真的痊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
对了,那个袭击自己的长发男子呢?
之前那股刚猛雄浑的罡气是在自己脚下爆发的,四周又没有其他人,卫长空心里很清楚——偷袭之人一定就是那个自己误认为已经死去了的长发男子。
一念至此,他心中陡地一凛,骇然连退数步,紧张地四下望去。
漫天鹅毛大雪,四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本应在河畔上躺着的那只禽类妖兽竟匪夷所思地消失不见了……四下也看不到那长发男子的踪影,只有那只玉匣和一个灰黑色,形似甲胄的东西静静地躺在十数米外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
等等,那个灰黑色的东西怎么看上去像极了长发男子那件贴身内甲?可是……那件贴身内甲不是墨黑色的吗?
纷飞的雪花不断飘落在卫长空**的胸膛上,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寒意,犹自一步一步朝前方那只玉匣和甲胄形东西处走去。
甫一走到近处,他就愣住了——那个灰白色的甲胄形东西赫然就是长发男子那件贴身内甲。不过不知为何,这内甲的色泽变了,变成了如同木炭焚烬后那种死气沉沉的灰黑色。
不,不单单是这件贴身内甲!旁边那只原本应该是淡紫色的玉匣竟也变成了通体灰黑色,而且内甲的四周还散落着一层厚厚的灰黑色粉末,看上去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形。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灰黑色粉末又是哪来的?
卫长空眉头微蹙,俯身伸手探向那只玉匣。
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匣盖,整只玉匣却蓦地崩碎坍塌了,化作一蓬灰黑色粉尘,瞬间便消散在了凛冽的寒风之中。
卫长空蓦地一怔,又伸手探向旁边那件贴身内甲——和玉匣一样,原本应该是金属锻造的贴身软甲竟然比薄纸还脆弱,轻轻一碰就化作了一蓬灰黑色粉尘……
真是见鬼了!
他神情一凛,二话不说就朝数丈外的河畔掠去。
果不其然,河畔同样散落着一大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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