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条山谷沟壑纵横,依稀可以看见数万年前的冰川痕迹,然而此刻烈日当头,竟是极为罕见的酷热。玉龙雪山处在亚热带地区,海拔却极高,乃北半球最南端的大雪山,是以这里的气候千变万化,谷中更是如此。
我们顺着山谷往南直走,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极为陡峭的山壁。这道山壁延绵数里,两头均被巨石拦住去路,地形与刘大炮路线图上的标注大致相同,应该就是这条山谷的最南端,如要登山,须得从绝壁攀援而上。
这时刘大炮忽然对我说道:“小少爷,那公主墓好像就在这道山壁底下。我想想……”
说罢他便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似乎记不太清方位,便招呼我们先走到山壁跟前,容他好好看看。没过多久他便想起来了,领着众人顺着山壁往左走,约莫开出百二十步,便见到前方有一座由许多乱石靠着山壁垒成的小丘,刘大炮说这就是当年传号山的队伍遭遇行尸的公主墓,不过看样子这个山洞已经完全坍塌了。
我走到近处仔细观察,发现山洞果然已经完全被山石所覆,想要进去恐怕不太现实。我心知众人眼下唯有直接上山寻找兰宫这一条路,可实在是不死心,就对刘大炮问道:“刘大叔,您还记得这古墓里边的具体情况吗?”
刘大炮摇了摇头,说:“时间过去太久,我的记性又差,恕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这座古墓很深,有一条通道直连山体内部,具体有多深我也不知道,总之当年我们并没有进过最深处。”
这时苏芹忽然对众人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根据这座山体的地质条件和地壳结构来判断,这里是绝对不会发生坍塌的,除非这个地方正好处在山脉的断带上。然而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座公主墓?真是奇怪!”
油子对苏芹说:“或许真如当年龙秋他爹所说的,这个地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亚神女王必须安排一个身份贵重,并且是她最为亲信的人葬在这里。”
“可这个位置到底具有怎样的重要作用呢?我实在是不明白。”苏芹叹了一口气,亚神族遗迹的所有事物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太多。
眼下发现这座古墓已经没可能再进去,我也不想徒劳地浪费时间,就催促众人赶快登山,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箫声。
众人均是一惊,纷纷举目四顾,想找到吹萧的人,可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油子皱了皱眉头,对我们说:“在这种地方根本就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娘的,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吹箫?”
他话音刚落,我忽然就感到了一阵恶心,只觉得头晕目眩,喉咙里阵阵作呕。油子和刘大炮似乎也出现了我这样的症状,均是脸色发白地坐倒在地。周星眉头一紧,我心知这情况一定不简单,刚要发问,便听见周星说道:“放轻松,不要被这个声音迷了心智,这好像是‘那祁经’!”
先前在巫王墓中,我们就曾被石壁上的《蛖螂经》给阴了一道,此刻听周星说这是什么“那祁经”,心想这箫声难不成也是亚神族遗留下来的脔术?连忙出言相问,果见周星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是脔术里的《乐经》……”
原来亚神女王所创之“脔”,不仅仅是以毒虫来施展那么简单,因其最早刻在龟甲之上,所以又有别名——“甲巫”。甲巫之术,便是后来所谓的“脔”的总称,总共分为三卷,《草经》、《虫经》和《乐经》。
草经之脔,作用于医人治病,但与传统的中医大相庭径,是类似于偏方之类的医术;而虫经之脔,则作用于征战御敌,先前我们遇到的《蛖螂经》,便算是此类。
而其中最为神秘的,当属甲巫中的第三卷,《乐经》。
《乐经》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并非以物质为媒介,而是利用特殊的声波来达到巫术的效果。眼下我们听见的这种箫声,极有可能是《乐经》中的一种脔术——“那祁经”。但听周星所说,这种声音并不是长箫发出来的,而是特制的玉笛,这种玉笛所发出来的声波十分奇特,若再配以特殊的旋律,便可成术。只要受术者心中存在着哪怕是一丁点的邪念,就会被这种笛声引发出幻觉,从而把人逼疯。
我一听脸都绿了,未曾想到这笛声竟然也是某种害人的道道,正要招呼众人把耳朵捂上,周星好像知道我想说什么,又插了一句:“捂上耳朵没用的,得尽快找到施术者才行。”
油子说这声音在山谷里荡来荡去,根本分辨不出吹笛的人在哪儿,想要找到此人谈何容易?恐怕等到大家伙都疯了,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肥是瘦呢!他娘的“黑纽扣”这帮杂种,我看他们八成是知道咱们跟来了,所以特地留在这里打伏击,想给我们来个“一锅端”。
周星摇了摇头,认为“黑纽扣”应该不会懂得使用脔术,刘大炮怀疑吹笛者也是倒斗中人,连忙气压丹田,将身体的不适感暂时止住,朝虚空喊了一句切口:“青山绿水,雁过龙门,龙门有山,名为传号,平西王下,义字当头。既已自报山门,还望莫再为难!”
说来也怪,刘大炮话音刚落,笛声竟然真的停下来了,我浑身顿觉轻松,连忙举目四顾,感到十分奇怪,心想山上的吹笛者难道真是倒斗中人?倘若如此,那么此人到底是谁,来玉龙雪山又有什么目的?既然懂得施展脔术甲巫,那么他(她)与亚神古族又有何种联系?
想罢我正要开口询问,山上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传号山?……龙豪何在?”
刘大炮以为对方不相信,忙答道:“当家的不在此处,不过我有传号山的信物……”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对方似已愠怒,喝道:“谁要看你们的信物,我问你龙豪去哪儿了!”
刘大炮顿觉讶异,正待继续答话,我忙一把拉住刘大炮道:“刘大叔,看样子这个人好像认识我爹,就是不知道他与我爹有何恩怨,要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您贸然回答,只怕会激怒了他。”
油子觉得我说的不错,也让刘大炮先别回话,这时苏芹忽然对众人说道:“我感觉山上那人好像是个女的。”
我奇道:“女的?你怎么知道?我听这声儿像是个男的。”
苏芹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觉得山上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很像女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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