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见刘文辉如此说话,脑中愈发愤怒,想起他当年参刘文辉的一本,可唯是铁证如山,那知道老佛爷就是‘罩着’这刘文辉,不仅不罚,反而升任二等男爵。好,你们不动,你们没胆子,我有!上前几步,当着众人面就向刘文辉一巴掌打了过去,‘啪’一声,响亮又清脆。刘文辉没有躲,也不去躲,只看得身后的小明怒气冲霄,提着两只流星錘的双手,青筋直冒。他再也忍不住了,可却被刘文辉用手死死拉住。
还是那句话,这一声响,虽然打在刘文辉脸上,却是落在了场上众多汉人的心里。不说在场的汉军士兵,就是楼上的章太炎、苏曼殊、辜鸿铭都目瞪口呆。他们失去了反应,只从心里道:“钟颖,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么?你还知道你是谁么?”张彪也吃了一惊,见钟颖还要动作,大喝一声道:“钟统制……”
钟颖回头一望,正要问话,会馆之外也传来了人声:“住手……”却是一个顶戴花铃的大官,身后跟着一个大胡子心腹,还有一个身穿德式军服,正是二十一混成协副协统黎元洪。一巴掌打完,钟颖没有机会再出手,只看着那顶戴花铃的大官道:“总督大人,何故来此啊!”原来是湖广总督瑞澄,和其亲信大胡子铁忠。
瑞澄还没有说话,铁忠却先叫道:“钟统制,你刚才在干什么?”钟颖也不理场中怪异的气氛,只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人充英雄,硬要替别人受过,我为了成全,就打了他一巴掌。”铁忠能成瑞澄的亲信,那能力不会差到那里去,是个人精。看刘文辉玉脸红着半边,又见场中汉人神情愤怒,几欲噬人,一时间,铁忠背上的汉毛全都竖了起来。
他当场打死钟颖的心都有了:“你个二世祖,你个王八蛋,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你明着是打刘文辉,可是你煽的却是在场每一个汉人的尊严。”铁忠见了这个场面,立马走到刘文辉面前,自罚一巴掌,直接打在自己脸上,然后道:“刘道台,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黎元洪也上前拉着刘文辉道:“文辉兄,有事大家好好商量,坐下来慢慢谈,何必要搞得如此严重!”瑞澄虽然不如铁忠与黎元洪精明,可也感到了铁忠与黎元洪的惧怕,也上前喝叱钟颖道:“有什么事不好坐下来谈,却偏要动手动脚!”
刘文辉只当没事,对总督瑞澄、铁忠、黎元洪一礼,大笑道:“大家误会了,刚才那只不过是钟统制与下官开的一个玩笑,那能当真呢!”钟颖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见没人帮着他说话,也就哈哈一笑道:“是啊!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
铁忠与黎元洪这才松了一口气,刘文辉从小不凡,闯北美,游欧洲,定工业,镇边彊,就算是老佛爷都高看他几眼,若是刚才忍不住脾气,那当场就会有兵变。如此一来,大家都完了,日子都不会好过,场面将无法收拾。铁忠当下就知道,钟颖这个仇算是与刘文辉结定了,可也没有办法,现在革命党四处作乱,只希望自己很防犯严一些,只要不出差错,便无碍大局。
可当铁忠转头看那些汉人新军的眼神时,他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若是手中有把刀,又有这个权力,他真想将钟颖当场砍死。钟颖走了,旗人新军也走了,总堵与铁忠也走了,最后只留下了黎元洪与一众汉人新军。刘文辉见所有士兵胸中都闪出烈焰,只是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比起当年的韩信,这算什么!大家也不要有怨恨,谁让人家是帝戚,而我们却是汉人。”
传信的骑兵上前拉过三个兄弟,当时就跪在刘文辉面前道:“刘协统,多谢,多谢了……要不,您就让我们在您二十一协来当兵吧!那怕就是当个打更的,我们也心甘情愿。”刘文辉上前一把拉住他们道:“大家都起来,起来!愈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自己更要站直身子,因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清楚,我们不是奴才!你们的要求,我会尽力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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