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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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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欲擒故纵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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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阵愕然,他们知道扶楚宠爱玉倾城,却没想到她宠他到了这个程度。.

    王后不急侍婢急,巧钿觉得,是因为获悉扶楚消息,玉倾城不顾众人阻拦,拖着大病初愈的孱弱身体,跋山涉水迎回扶楚,才使得扶楚愈发宠爱他。

    这个玉倾城的争宠手段真是了得,扶楚一失踪,他便住进萧府,按理说,扶楚回来都该治他的罪,可他跑一趟,扶楚不但不追究他的过错,反倒愈发宠他,现在连嫡公主的名字也让他来取,看来他们公主今后的日子怕要艰难了。

    出乎巧钿料想,姜莲心竟是欣然接受,更令巧钿愕然的是,姜莲心谢了恩,随后又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将朔欢托于倾城夫人抚育。”

    庶子寄于嫡母抚育,古来有之,倒没听说过嫡母尚在,却将嫡女托于庶母抚育的,他们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主动让位?

    扶楚没应声,而是侧过头来,似笑非笑望着玉倾城。

    玉倾城的脸一直白着,良久,摇了摇头:“陛下,这——于理不合。”洵儿不再属于他,朔欢却是他亲生,如果可以,又岂会不想带在身边,可胥追告诉过他,朔欢的眉目,极似他,悠悠众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他担着夫人的名分,而姜莲心是王后,拒绝的理由一堆又一堆,同意的根据,却没有一个。

    扶楚再次转向姜莲心时,一脸无奈的叹息:“莲心,你的一片苦心,倾城不能领会,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玉倾城一头雾水。

    姜莲心却抱紧襁褓,眼底晶莹再也承受不住,无声垂落,她示意巧钿将襁褓掀开一点,露出孩子的小脸。由巧钿帮忙抬高,以脸颊轻蹭了蹭熟睡的朔欢的额角,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句:“幸好是个女儿。”

    自太后出逃,禁宫内外被层层包围。她没办法将新生的朔欢送出去,只能指望朔欢的生父,女儿,真是极好的。

    殿外,胥追率禁军赶来,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巧钿并宫奴目露不解的看过来。他们并不知道姜太后谋权篡位,可姜莲心清楚,她只是想再看看扶楚,或许,还有倾城,所以,她不走,她一生的芳华。都赔在扶楚身上,人走了,心还在。生不如死,又是何必?

    扶楚头也不回命令道:“带倾城夫人回偏殿休息。.

    疑窦丛生,可倾城习惯听从扶楚摆布,跟着宦侍下去了。

    目送倾城离去后,扶楚仍旧噙着笑:“看来你十分清楚了,那好,寡人也就不废话了,既然倾城不愿意代你抚育朔欢,身为母亲,你也不好撇开她。就抱她一起去天牢吧。”

    姜莲心尚镇定,巧钿却瞪大眼睛,失态道:“什么?”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个状况。

    扶楚略略扬高声音:“太后勾结外戚,忤逆犯上,事败出逃,今日且将姜氏余孽一并投放天牢。即日行刑。”

    胥追得令率众进殿,看着楚楚可怜的姜莲心,试探道:“陛下,那王后……”

    扶楚轻飘飘的丢出句:“一个不留。”

    意料中的答案,胥追领命,巧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声哀求,不为自己,这样的忠心,让扶楚想起很多年前的佑安,可,往事已矣,佑安,到底背叛了她。

    姜莲心腿一软,她没料到扶楚会这样决绝,声若蚊蝇:“陛下,朔欢——欢是无辜的。”

    扶楚拂袖:“押下去。”

    三十六计有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欲擒故纵。

    放姜太后出逃,一来不至逼她太甚,令其孤注一掷,殊死一搏;再来,可顺藤摸瓜,一举揪出其心腹,逃往中的人,敢接触的都是自己最为信任的;还有,姜太后这一逃,还给了扶楚一个现成的攻打申国的借口,真是一举多得。

    然,也不能让姜太后藏的太深。

    姜太后实在不该将自己的软肋丢在敌营中,她错估了扶楚的狠辣。

    放出姜莲心被投入死牢的消息,扶楚便可以逸待劳,坐等姜太后率心腹自投罗网。

    处理了姜莲心,随后便该对付子墨,当然,在世人眼底,他是姜太后的心腹谋臣——萧白璧。

    扶楚直接将子墨带入王宫,把他安置在她寝宫的角殿内,萧府和王宫是在同一天被禁军包围的,胥追处理完了姜莲心,随后便亲自带人赶往萧府搜查。

    不知情的以为他查的是‘萧白璧’谋逆的罪证,可明白缘由的却知道他搜的是玄乙真人留给子墨的那株曼陀罗华。

    尽管子墨没有任何交代,不过尔不凡还是自颜良古那得知子墨被俘额消息后,偷偷转移了那株曼陀罗华。

    其实,子墨没交代,并非疏失,实在是因为那株曼陀罗华已经没用了。

    同样的招数,扶楚绝不会再中第二次。

    失踪半年的王回宫,却没有安排任何庆祝活动,将一干急于觐见的臣子挡在宫门外。

    是夜,扶楚寝宫,护卫,宦侍,婢女一并撤除,只余子墨一人伴她身侧,与她对饮。

    她面对他,是本来面目,卸除煞气,眸色发丝恢复乌黑,只是仍着红袍,单薄的丝袍,服帖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半束,以一根朱玉簪子簪住,像个未及冠的少年般随意。

    融融灯火柔和她的冷艳,美得惊心,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素手执杯,典雅雍容,胜过大师画作。

    轻抿一口,眸子睨过来,嘴角勾着笑,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声音似珠落玉盘,也是本来的嗓子:“只因莫须有的猜测,便欲至寡人于死地,子墨,名门大宗,就是这等气派?”

    他对上她的眸,黑的纯粹,有如千年寒潭,深不可测,可他却想到一个词——死水微澜。

    胥追曾说过,当初的她拥有一双荡涤人心的清澈眼眸,那双眸映出她单纯心思,她在想什么,别人一目了然,晏安王赫连翊便是被她那双眼眸吸引……

    其实,她本性恬淡,关于生灵涂炭的谶语,原本只是凭空想象,而今,虽应验,可哪个乱世帝王的宝座,不是骨山堆就,就算是他继承王位,血流成河,也是在所难免。

    为自己斟满一杯,执起,微笑颔首,错了便是错了,他不会推诿。

    见他一干而尽,算作回答,她笑了笑,又道:“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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