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粗人觉得不自在……一直皱眉沉思的吴泳豁然开朗,瞬时想通了撞见宜晏馆外那个太监到底是哪里怪:就算虞国不复先前的光鲜,可关乎颜面上的细节却始终处理得一丝不苟,宜晏馆是何等重要之所在,洒扫等事务是要在每日贵宾醒来之前便要完善的,贵宾出门,入目所及定是一派清爽整洁,焉有日头高照,贵宾进进出出之时,还在收拾着,弄得乌烟瘴气,叫人晦气的道理?
吴泳想明白之后,当即起身便走,狐丘拉他一把,没拉住,只得随他回宫。
到了宜晏馆外,惊见守门侍卫东倒西歪的栽在大门两边,不妙之感愈重,吴泳狂奔起来,不等冲进姜芷馨的寝殿,便听见一阵阵伴着污言秽语的狞笑声,间或夹杂了几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求,吴泳拔出佩刀踢开殿门,抬眼望去,只觉血气瞬间冲上头顶,半晌无法反应。
还是见多识广的狐丘够冷静,一边大声呵斥:“住手。”一边冲上前去,抬掌劈倒趴在姜芷馨身上疯狂进攻的壮汉,抓过散在一边的衣袍覆住一丝不挂的姜芷馨,顺手操起凶徒带来的一把大刀,左劈右砍,又有三四个打着赤腹的粗壮汉子倒在地上,大家似都被这突发的情况震住了,还没被狐丘弄死的凶徒居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受死,眼瞅着只剩下两个,吴泳回过神来,出手拦下狐丘,狐丘杀红了眼,咬牙问道:“吴兄弟,你拦着为兄作甚,此事关乎我主声誉,决不可被外人知晓。”
吴泳冷静下来,现出武将的威严,一脸凝重的告知狐丘:此事定要严查,须得留下活口,之后命令手下收拾残局,严加看管暴徒,谨防活口或被他人或被他自己灭了口。
姜芷馨情绪激动,身下流血不止,却不让任何人接近,只哭喊着要找赫连翊,吴泳上下追问了个遍,得知赫连翊去向,咬牙硬闯进了虞宫禁地。
待到将赫连翊寻回后,吴泳提审那两个活口,他们只是大声叫骂赫连翊的八辈祖宗,骂他祸害大虞子民,他们是‘替天行道’,要让赫连翊‘断子绝孙’,而吴泳赶回来时,那个‘战斗进行时’的壮汉,已经是第五个侵犯姜芷馨的男人,由此,赫连翊的第一个孩子没能保住,好在姜芷馨总算捡回一条命来,只是情绪很不稳定,拉着赫连翊不肯松手,一口咬定是姒黛要害她,反反复复的絮叨着要赫连翊给她做主,赫连翊柔声安抚姜芷馨,对她的要求避重就轻的敷衍着,直到姜芷馨哭累了,恹恹睡下后,赫连翊才走出寝殿,去找吴泳询问事情的经过。
也就在赫连翊离开的这一时半刻,御医们竟去而复返,说是上头嘱咐他们要再细细的诊断个全面,以便确保安侯的如夫人尽快痊愈,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唬了门卫放行,进到空无一人的内殿,为首的御医隔着重叠的床帷探进手去,也不过只是随意的搭了个手腕,然后当着被冰冷手指惊醒的姜芷馨的面,与同行的御医们摇头晃脑的慨叹:“真是罪过,今后是没办法生养了,女人走到这一步,当真生不如死啊……”
这个诊断结果,与先前说给赫连翊听的,竟是完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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