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阮是在后半夜才到的重合殿,脸色有些苍白,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让着老天医煮了一些压惊安神的汤药给她,一下子重合殿就变成了煮汤药的场所。
老天医饶是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这么晚特特将我喊过来只为了安神的汤药,这些你可是都会的。”
“哪有老天医配的方子来得好。”
低头嗅了嗅满是清香的药碗,伸手端到了青阮的面前,见她感激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青鸾是对她说了些什么,但从面相来看还是有些担忧的。
转身坐到了她的边上,伸出手稍稍的暖了一下她冰凉的手掌。承华在下午便是去见了老天后,说是被留在了那里,想来老天后也是极为念他的。小圆球也在殿内睡了下去,饶是桑子钼还未回来。
青阮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是一个劲的坐在边上发呆。
看了还坐在对面的老天医,饶是轻声的说道,“您就先是回去,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桑子钼也不会回来。”
“我倒是不担心你给天君下了什么毒,到时候你药死了天君,你与他是同命相连的。那时,小殿下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咯。”
说罢,就祥装捂着嘴巴笑了笑,饶是瞧着我心惊,“什么同命相连?谁与谁同命相连了?”
“你与天君同命相连,不若还会是有谁。”
“谁要与他同命,谁要!”
最后的几个字在大殿之中空谷传响着,那日的生死咒很清晰的在耳边回想着。从此以后你生我生,你死我便跟随。那样的生死咒,我怎能担负得起。
转眉看到从侧殿走出来的素卿,手上端着糕点的盘子微微的倾斜了一下,饶是快步的走了过去。
“妖骨花用天君的血浸泡了整整八十日,廖若是生死相牵的。”
“那又如何,生生世世就这样捆绑了吗?如此,他想得也太简单了。”
“何苦这样。。。。”
冲着老天医轻笑了一下,做了请的手势,“这九重天门本就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该来的地方。”
空荡的大殿中只剩下我与青阮并肩坐着,时不时的还有蜡烛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那些蜡烛是从凡世拿来的,多少透露出凡世的气息。
青阮只是稍稍的咳了下,握着药碗的手细细微微的颤着,轻言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姑娘,我从未问过你,你与天君是何等的关系。”
“想知道吗?”
“嗯。”
转身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不知为何,遥遥的想起了在三千年之前的我。
听到自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听到身侧的铜铃响了一下,像是被风吹过一样的脆响。低头看到地砖上的容颜,三千年也未曾是变过的。
“你可曾听闻过,天君还是太子时候娶了荒瘠山的一个女子,老天君与老天后极为反对。”
“饶是听说过,难不成姑娘你?”
“我便是那荒瘠山的帝芷狐狸,那个被接上九重天的小狐狸。”
“可老人都说,那娘娘已经跳下了诛仙台的。”
盯着她疑惑的眼神轻笑了一下,老人都这么说,那只狐狸自己跳下了诛仙台从此灰飞烟灭。饶是我也这么以为,跳下了诛仙台从此便是可以一了百了。
略略的捏了捏手掌,清浅的说道,“只不过是被天君救了上来。今个儿,怎么想起问我这些事情来了?”
“想来就问问。姑娘,那你为何如今那么恨天君?”
“帝芷狐狸一族偏偏就只剩下了我,你说当真是不是恨。”
起身往蜡烛的方向靠了靠,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看到她脸色沉了一下,低头吹了吹手中的药碗便一饮而尽。
坐在对面看向她,用簪子挑了挑灯芯,“青鸾像你说起什么了?”
“她只是,找我叙叙旧。”
“廖若这般也是好的,毕竟是你姐姐。她说的恢复你东海水君之女的身份可是定下来了?”
“再过几日。便是不想回东海。”
望着青阮转身的背影,了然是有些寂落的,扯着嗓子问了一声,“究竟是怎么了?”
“她说要下嫁给卯日星君。”
青阮怅然的回身笑了一下,便是走回了自己的屋中。刹那,蜡烛被吹来的风熄灭,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将脚缩在椅子上,低低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晰。怀中的琉璃珠散发着浅然的光芒,老天医说胸口的那斩妖剑的疤痕只有用琉璃珠的冰凉来缓和。
低头扯开衣袍,隔着白色的衬衣看着那里的伤疤,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浅了许多。
大殿之中忽的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缓的行走着,想来是桑子钼回来了。低着身朝着内殿的方向走去,不慎,咚的一声撞在了桌子上。龇牙咧嘴的揉了揉额头,抬眉,只见殿内已是灯火通明。
“怎的连蜡烛都舍不得点?还只是特特的在等我回来?”
“谁稀罕你回来。”
瞥了他一眼就要往内殿走去,只手被他拉在了一边,回头瞪了他一眼。
“放开。”
“你饶是不想知晓老天后与我讲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让我现行回了凡世,饶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九重天之上。”
转身瞧着他摇了摇头,扑面而来的是九重天上特有的琼浆的气息,甜甜的闻着有些醉。用手在空中扇了扇,他半醉的往我身上靠了靠,猛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那老天后可是说了些什么?”
颤颤巍巍的将他扶到了椅子上,饶是知晓多半是装的,却也不想再挣扎什么。老天医说他随我一起跳下了诛仙台,差点也随着魂飞魄散;老天医说他去灵冥采摘妖骨花,废弃了一万年的修为,烙下了胸口的剑伤。
可是再怎么样,有些东西都是放不下的。
“她说要让你留在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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