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被她丰富的想象力震的膛目结舌:“你想的太多了。不是所有的山民都像寿家村的。”
“可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殷如行高亢的辩驳,几欲失去理智:“全村一百个人,就算九十九个有好心,剩下的一个也可以凭一己之力或骗、或抢的害了我。事后只需编个理由,说我被山上的野兽吃了。他们一村乡里乡亲的,还有人会为我出头不成?你们呢?也不过哭两句说我运气不好谁会真正在意我的死活就是在意了,我人都死了,剩下千百倍的歉意又有什么用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那种任人鱼肉、无法反抗的滋味。那种随时活在未知恐惧里的日子我没有力量,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点点的差错,对我来说就是万劫不复。行就算军营不能留女人,也别将我送进村落。我去山里,我宁可防着野兽也不要防着人人,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声嘶力竭的厉吼之后是无力的哭泣,一张泪水斑驳的脸嘤嘤低泣。苏雷被震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提个建议,怎么弄成了这样。
弱者的悲哀和恐惧,强者永远不会懂。殷如行从来天元的那天起就紧绷着的神经,阴差阳错的在此时断掉。再多的冷静、再多的坚强都掩盖不了她内心世界的害怕。害怕,才是她真正的本心。
“别哭了……”苏雷长长的叹息一声。一句‘人,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让他准备好的辩解顿显苍白。他只能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后背安慰:“都过去了,没事了,没有人再会欺负你、卖掉你。”
殷如行在他怀中汹涌的流泪,肩头微颤,浸湿了两人的衣襟。
“什么留在军营”年轻的将军云絮飞一大早听见表弟兼上司的决定,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怎么又变了?”这里可是军营。身为主帅,弄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在身边,这要如何服众?
苏雷的脸色很平静:“絮飞,她过往有些不愉快的经历,对陌生人很是抵触。而且放置在山民那边也确有不妥。我们驻扎在这里时还好说,一旦大军开走。她的安全的确很难有保障。”
云絮飞的下巴快要在地上找不着了,惊疑的对着苏雷看了又看,若有所思:“昨天还没这话呢,这是她说的吧。”
苏雷道:“我们事不关己,想的难免不周到。她关乎切身安全,想的当然就仔细些。”
“行了。”云絮飞坚定的打断他,“什么都别说了。让我见识见识这位姑娘吧。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给你灌了一肚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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