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船上揆一的副官亲手将信号旗挂了起来,随后跑回揆一身边,向他复命。揆一抬头看了看主桅上挂着的那一串旗子,得意的哈哈大笑,他伸手从腰间抽出剑,拿着剑在空中虚劈几下,接着大声喊道:“荷兰战舰队的小伙子们!今天就让我们洗雪我们曾经遭受过的耻辱吧!”他拿着剑走到左舷,对跟在他身后的副官说道:“你下舱去传令,命令所有大炮开始装弹,等我命令一下就开炮猛烈轰击!”
那名荷兰军副官走后,揆一向着甲板上的那些水手们喊道:“所有人都注意了!将甲板炮全部装填霰弹,让那些中国海盗尝尝荷兰弹雨的滋味!”
荷兰水手们立即动手,向甲板炮里装填火药与弹丸,并手持火绳立于炮尾,全神贯注的等候着揆一的命令。
揆一将手中拿着的剑高高举起,眼睛则紧紧的盯着海大富的旗舰“济海”。他的船位于荷兰西舰队的最前面,所以他的船将第一个向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开火。两艘船越来越近,五个船身,四个船身,三个船身……,终于,两艘船并列到了一起,相距约三个船身的距离。揆一将剑向下一挥,口中高喊:“为了荷兰的利益,开火!”
随着揆一的一声令下,早已装好弹药的荷兰船上的大炮开火了,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顿时又遭到从左舷而来的火力打击。荷兰战舰的底舱大炮发射的全部是实心弹,用于攻击海大富的旗舰“济海”的船身,而其甲板炮的霰弹则无情的扫荡着郑芝龙旗舰甲板上的水手,一时之间,两船之间的水面硝烟弥漫,水手的惨叫声与船板爆裂的声音紧随炮声之后交织在一起,刺得人耳膜欲裂。由于荷兰船是五艘排成一列,所以轮流的五次齐射很快就将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的还击压制住了。
硝烟散尽,荷兰船有两艘被击破了船身,海水开始涌入,而海大富的座舰“济海”号虽然船身没有被击破,但是几乎已经丧失了反击的能力,所有炮口和船上的甲板上的大炮几乎都哑了火,就象是一条搁浅的鲸鱼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等候着命运的最后宣判。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的甲板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三跟桅杆全部折断,桅杆上的船帆将大半个甲板盖住,挂在桅杆上的那个红灯笼将一面船帆点燃,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靠帮!靠帮!”赵子轩大声向手下喊到。“轰隆”一声,荷兰战舰的大炮又响了起来,阻止“黄浪”号救援海大富的旗舰“济海”。
“黄浪”号停止了还击,调转船头向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靠拢。“砰”的一声,一阵震动两船靠在了一起,幸亏都是抱着铁衣的船只,不然的话两艘船恐怕都会撞裂开。赵子轩带着十几名手下跳上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一头扎进船帆下,到处寻找海大富的身影。一名水手扑灭船帆上的火,紧接着掀开一面船帆,发现了海大富,他立刻喊道:“赵头儿,将军在这里了!”赵子轩赶紧跑过去,却见海大富站了起来,他已经满脸是血,一只胳膊也受伤了,不过不严重。赵子轩拉起海大富,可是海大富心中一阵慌乱,他大声的喊着海闻远的名字,海闻远是海大富的亲哥哥,他着急的与赵子轩等人寻找着海闻远,后来终于在一根桅杆下找到了他,海闻远浑身是血,伤的很重,而且昏迷了,众人喊着,将昏迷中的海闻远喊醒转来。海闻远艰难的睁开眼睛,他伸手入怀,但半天也无法从怀里掏出东西来,他向弟弟海大富点点头,示意帮他一把。海大富小心的将手伸进哥哥海闻远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却摸到一个冰冷的管子,他将那管子轻轻抽出,交到哥哥海闻远的手里。还闻远握着那管子,口中吐出几口血,才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这个……这个铜管,你……你交给我儿子文儿……你水性好,游……游走,快跑,其他的别……别管了……”他将管子塞进弟弟海大富的手里,然后艰难的将手抬起,用手指指着南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快走……”海大富大声呼喊着哥哥的名字,赵子轩扶着他说道:“将军快走吧,我们还会找回这个场子,为大家报仇。”海大富高声呼喊哥哥的名字,但哥哥海闻远已经无法再说什么话了,海闻远只来得及看了弟弟海大富一眼,看着这个生死与共并肩作战,先是一起投靠郑家,后来一起跟着施琅投靠中华革命军的弟弟,虽然弟弟比自己强,一直是自己的上司,可是自己从来都不嫉妒,反而替有本事的弟弟高兴,他伸手想摸海大富的头发,但很快就无力的垂下了手,两眼一翻,就此死去。
“海船长!”“哥哥!”赵子轩与海大富氏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但不等他们将心中的悲痛彻底宣泄出来,“轰隆”“轰隆”的排炮声就把他们的哭声打断。一名水手突然喊了起来:“将军,赵头儿,不好了,又有两艘船靠过来了!”海大富与赵子轩直起身子走到右舷,却见两艘与荷兰战舰样式不同的三桅船已经靠了过来,其中的一艘船已经贴住了他指挥的“黄浪”号,而另外一艘却正绕过“黄浪”号,向着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驶了过来。“将军,赵头儿,不对劲啊,你看那些荷兰船,怎么都跑了?”突然一名眼尖的水手指着左舷喊道。海大富与赵子轩轩转身一看,果然看见那些围着海大富的旗舰“济海”号的荷兰战舰纷纷调头,向着远处跑去。他大惑不解的向那贴住“黄浪”号的古怪的三桅船望去,却见那船上的洋水手纷纷跳上系在船尾的小艇,手忙脚乱的冒着“黄浪”号上水手们所发射的枪弹向北边划去。“怎么回事儿?”海大富与赵子轩对视了一眼,俩人的脑子彻底糊涂了。
“噢”一声不算太响亮的叫声从赵子轩的身后传来,海大富与赵子轩回头一望,却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济海”号与海闻远关系最好的副官刘老三浑身是血的躺在海闻远身边,而他的手中则握着一把匕首,一根木杆的杆身却深深的插进了他的上腹部,鲜血顺着衣服流到了甲板上,而他显然想爬到海闻远的身边,几名士兵去扶他,但是看着他那上腹部哗啦啦的流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副官!”海大富和赵子轩忙走到走刘副官的身边。刘副官闭着眼睛嘴中留着血,他将木杆用力拔了出来,并将手里的匕首塞到赵子轩手里,口中说道:“交……交给……交给阿禄……”
赵子轩知道,刘副官口中的“阿禄”其实就是他的儿子刘福禄,他一向这样称呼自己的儿子。赵子轩将匕首握紧,望着刘副官点了点头,他看出来这把匕首就是刘副官常带在身边的家伙,这把匕首是宝物,切金断玉锐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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