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的笃的笃”的马蹄声,回首一看,正是刚才在茶蓬见到的那三人两马一车,他默默退到路旁让马车先过。
那三人骑着马驾着车从李无汐身边经过,李无汐双脚也自有意识地跟了上去,顾及又走了数丈的路,三匹马一同长嘶,停了下来,没有拉车的两匹马抬起前蹄长嘶一声,马蹄落地,扬起一阵沙尘。
李无汐向前眺望,原来是一头大水牛拦住了山道。那骑马的两人一个喝道:“畜生,让开!”另一个喝道:“畜生,找死么?我宰了你下酒。”但是畜生又怎么听得懂人话?那水牛还是悠然自得地低头吃草,对那两个人的吆喝不予理会。
“妈的!”马背上的一个人咒骂了一声,回头对李无汐道:“喂!小子,把那头畜生赶走,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他说时扬了扬手上的一锭白银。
李无汐哪里容得别人如此吆喝他?又哪里将那区区一锭银子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他和他的银子,冷笑道:“你那么有钱,有本事就把银子给那畜生,让它自己给你让开。”
“你!”那人大怒,就想下马教训李无汐一顿,另一个人拉住他,道:“办正经事要紧,别节外生枝。”
“哼!”他怒哼一声,跳下马来踢了那头水牛两脚,水牛吃痛受惊,慌忙向旁逃蹿。那人怒瞪李无汐一眼,翻身上马。李无汐冷笑,心道:“就你会瞪我,我不会瞪你么?”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臭小子,你给我走着瞧。”
“走吧,别多事了,驾!”
“驾!”
那三人两马一车扬起一阵尘土,扬长而去。
李无汐等到尘土消散了以后才木然走路,慢慢地走。他自言自语:“映雪,你究竟在哪里?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就真的是死也不能原谅自己了。”似乎是觉得说得还不够惨烈,又补了一句:“不,我一定会遗憾终身。”
他慢慢走了一会儿,想起刚才的三人两马一车,忽然觉得不对劲,喃喃自语道:“那马车中究竟是人是物?若是人,为何刚才在茶蓬那不见露面,刚刚也不出来,更没有出声?”
再一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急道:“不对。”然后舒展轻功急匆匆地追赶那三个人,一面责怪自己:“我忒也大意,竟然没想到看看那马车里究竟是人是物。”念及此,他急忙提气追赶,将速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沿着山路追了里许,终于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他心头一喜,当即奔过去。只是追上去才发现,非但刚才那两个骑着马的人不见了,连车夫和拉车的马也都不见了,他心头一阵失望,急忙把头探进车内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李无汐好生气恼:“终究还是来迟了。”
他此刻怒火中烧,抬手一掌击出,打得这辆无马之车四分五裂,两个车轮滚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自然想着要追赶,奈何面前是两条分岔路,而且两条路都有马蹄印,他一时实在无法决定要走哪一条,只好咒骂道:“可恶,这几个贼子恁地狡猾。”茫然地看看倾左的那条路一眼,又看看倾右的那条路一眼,忖道:“他们是分开走还是一起走的?是继续走这山道还是进入林中,以空马来转移我的主意力?”他思量了一下,觉得那三个人既然弃车而逃,应该是料到自己可能会追上来,那么无论他们走哪一条路,都有被自己追上的可能,如此一来,倒是后面的那个猜测更具可能性了。思念及此,他看了一眼两边的山林,下了决心就快速冲了进去。
他猜想得的确没错,那两个人确实是想以空马引开他,带着吴映雪进入了山林之中,可惜的是他走错了方向,天魔教那几个人挟持吴映雪是走右边的山林,而他的运气并不怎么好,偏偏选择了左边的山林,如此一来,双方也就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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