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齐子不知左月为何如此激动,诧异的看了左月一眼,却发现她一张小脸已经是惨白一片,心里顿时大为纳罕。
好在左月很快也就发现自己表现得太冲动,连忙将脑海中翻涌不定的情绪压下,稳了稳心神道:“师妹一时失态,师兄莫怪。”知道冲齐子定然起了疑心,她又勉强笑道,“实是一心忧虑修为难以提升,曾听说苍梧子乃是极好的丹药……”
默不作声的听左月说完,冲齐子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是什么人?自五十年前意外进入这个古怪的世界他就小心生存,每句话都要想了再想才敢说出来,生怕有人会发现他不同与常人的地方。四十年前拜入了昆仑灵境,他就更是小心,也更是苦心修炼,在他看来,自己是不小心突破了什么屏障才进入了这个和自己世界有几分关系又不尽相同的地方,想要回去就要有足够的力量去再次突破那层屏障。左月一解释,他就知道左月话里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不仅冲齐子起疑,就连凌烟波也分外不解,冷笑道:“我也不过是刚听师父提起这苍梧子,你却是从何听来?”
左月这时早已收敛了情绪,嗤笑道:“师姑我比你早进丹堂一个多月,自是见的听得东西比你多上那么一点。”
有苍梧子一事,左月心中由于守烈子亲赐丹药而生出的高兴顿时打消了大半,决心要好好打听一下这苍梧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山上,白云边,置一棋枰于苍松下,香茗在侧,相对忘机,果真人间仙境也。只是这片清幽却被左月给打破个彻底,此时她正缠着冲纪子不肯放手。
“小师妹,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你就算再问我也只知道那么多而已,不光是我,恐怕全昆仑弟子也没几个知道更多了!”冲纪子被磨得头疼也只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交代出来。
苍梧子乃是十几年前师父偶然练出的一炉丹药,成丹当日甚至惊动了隐居多年的玄字辈祖师爷,谁知引发的天劫太过霸道,十几位师叔合力出手也仅仅保下了一颗。话说回来,仅这一颗其实也未能保住,没过多久,苍梧子就传遍了修道界,终究是被人盗了去。自守卫严密的昆仑灵境盗走仙丹,那简直是推翻了昆仑灵境的牌坊一般讽刺。
“你真的不知道苍梧子到底被谁偷走了吗?”左月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四师兄早就起疑又太过精明,大师兄也不是好哄骗的主,她唯独能打听的也就是三师兄了。
“真的不知道。”冲纪子连连摇头,又不解的问道,“你到底为何如此热衷于苍梧子的下落?别说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盗走的,就算是知道也抢不回来。”
左月叹了口气:“若是能得到苍梧子,我的经脉铁定能够重新梳理定型吧?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只能勉强将真元运转起来。”苍梧子十几年前就失踪了,这些年里究竟流转过几个人的手,那褐袍老人是得自别人手还是他就是当年盗丹之人,这一切都不好说。
搁下手中的杯盏,冲纪子很认真的盯着左月说道:“小师妹,你骗我。”
左月一愣,呆呆的看着冲纪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师兄虽然不如大师兄和四师弟聪明,但师兄还是能听懂真话假话的。”冲纪子很努力的组织着语言,他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很少需要如此小心的说话,“你在说谎,你在骗我。”
“三师兄……”
冲纪子挥了挥大手,将手边的茶盏端起来一饮而尽后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打听苍梧子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你说的那样。”
聪明人固然能想事情想得更通彻,判断出对方言辞的真假,但简单的人却能凭直觉就察觉出来。
想到几位师兄都一片赤诚待自己,左月心里羞愧万分。只是再如何羞愧,她是决计不会误了报仇的,此时若是让守烈子知道自己拜师只为报仇,恐怕逐出师门也是有的。即使她相信几位师兄不会出卖自己,但她也绝不会随意透露只字片语,在她还对付不了那仇人的时候。
冲纪子歪着头看左月:“不能和师兄说实话吗?”
“不能。”左月很认真的与冲纪子对视,“但师妹保证绝对不是针对我们昆仑灵境,亦不是针对我们丹堂,我们任何一个同门。这——只是我的私事。”
“我信你,”冲纪子忽而裂开大嘴笑了,“好好照顾自己。”
左月鼻头一酸,连忙低下了头。
一间不过三米见方的小室,室内除了一张小几一个蒲团外别无他物,这就是昆仑弟子日常修炼的房间了。
盘腿静坐,左月小心将守烈子赐下的静心丹服下,顿时一缕冰凉的清气自腹中涌向四肢,全身经脉都舒展开来,她忙摆出了五心向天的姿势,将筑基的心法运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左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凝神内视,只见经脉中已有稀薄的银色真元缓缓流动。真元自转,这是踏入筑基期的现象,一般昆仑弟子在昆仑行院的那三个月里就足以完成筑基引路,踏入筑基期,而她早一年修炼,却在这个时候才勉强进入筑基期。
筑基期,不过是天道路上的第一个,也是最简单第一个阶段。
但只要有进度,总会有突破的那天。左月睁开了眼,心中却思量开了。今日打坐竟比往日多了近两个时辰,算来却是那枚静心丹的功劳,只不过一枚普通的静心丹……左月心中一热。
例行的打扫了守烈子的丹房,左月现在可不敢再随便去捡那些废丹,若是再让几位师兄发现,就不是只教训她一顿的事儿了。
将洗好的衣物送回各师兄的房间,左月揉揉肩膀准备出去——谁说她天天赖在丹堂不出门?她也是会出门的。
“喂,我的外衫怎么没洗?”凌烟波拎着一件紫色外衫站在了左月面前。看到左月她就忍不住想起山下的羞辱,又想起行院里的争斗,再加上眼下竟然要认这个跟丫鬟差不多的丫头做师姑,她凌烟波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给师兄师傅们洗衣服,那是我敬重他们。”左月的柳眉微微一挑,嘴角向上勾了勾,“你不过是我师侄,有何资格指使我帮你做事?恩……不说我倒还忘了,你这师侄应该孝敬师姑才对,以后记得来帮师姑打扫房间。”
凌烟波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这个贱丫头也配支使她做事?不过她也确信那三个废物铁定是没找到这个丫头就跑了,不然这个丫头早就该跟师父告状,说自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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