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做的决定对不对,不能与人商量,于是才会借着抛掷银洋来问天。
如果是花的一面显现出来,那么就忍辱负重,挨过这一时,赌欧阳伊耀一定会安然从前线归来。
如果是字的一面,那么就当机立断,杀了那两个叛徒,以儆效尤,肃整军心。
既然三次都是字,那么就是她应该出手的时候了。
米雅知道张伯在怕什么,她自己也怕。
常靖东和杨守城是什么人,是跟着她的养父打天下,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混下来的人精。就算是他们肯来府上,怎么可能不带着兵来?
要手刃这两个人,不但要快准狠,还需要每一个参与的人都冷静机智。如果一次不成,那么她的举动一定会成为这二人手中的把柄,他们的背叛就会变得名正言顺。
所以这是一步杀棋,进不成,退不得,不成功,便成仁。
总是米雅再过冷静,对这样不可测的事情终究还是怀了沉重的心思,终于抵不过心中的烦躁,慢慢的坐了起来,披衣起身。
其实她哪里带了什么衣裳过来,披在身上的不过是欧阳伊耀挂在这里的一件旧大衣。此时此刻,在清减的月光之下,这件衣服的包裹仿佛就是他的怀抱,让她恋恋不舍。
其实他这一去,她本来也存了不再见他的心思,但是终于走到今日这个田地,好像真的可能不能够再见到他的念头在自己的心头闪过的时候,米雅的心也如被人从中间用利刃细密而锋利的剖开了一道裂缝。
脑海中还是同他在一起,从小到大那些挥之不去的时光如流云在眼前拂过,可是想到明日的事情,这些流云又顷刻散去,涌上心头的是无限的惆怅,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样的一个收场。
青白的月光照在她如玉的脸上,神情悒悒,眼神黯淡。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的无声的长叹,却双手合十的对着那不知人间事的月亮祈愿远方的他一切安好。
她望着月亮发呆,慢慢的着魔似的,似乎可以看到他的影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仿佛能看到他正一脸病容,躺在帐篷里休息的样子。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就能飞奔到他的身边,将药品亲自的喂到他的嘴里,然后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好起来。
“哥哥,你一定要等我。”
最后,她一脸坚定的对着晕开了一片的月光,紧紧的攥着拳头,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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