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傻白甜,最天真,也是最好骗的一个。
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傻。
赵沉心下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但当着周羽的面不大好说,要是说了,周羽还不得急的跳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沉敷衍地嗯了一声。
周羽以为赵沉愿意照顾小萌娃了,脸上满是喜色。
他低下头,一脸温柔地问温酥,“小孩,你多大了,叫什么?”
温酥低头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独属于小孩的嗓音软糯糯,甜津津的,“我五岁了,叫温酥。”
周羽大大咧咧喊出声,“五岁了?!”
就连赵沉都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
虽说人是他带回来的,但他对温酥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周羽问了,他才知道她的名字。
周浪,“五岁才这么点大,还以为你两三岁呢。”
周羽愤愤,“酥酥,是不是父母虐待你呀!不然五岁的小孩,不可能这么小只的。”
两兄弟围着温酥叽叽喳喳问着什么。
赵沉吸完最后一根烟,用有些沙哑的烟嗓说,“行了,天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周羽一看时间,确实,都快晚上十点了。
现在还是暑假,他们不用每天早起读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每天都很闲。
事实上,他们在假期里的每天都很忙,忙着攒下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忙的连睡觉都没时间。
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七想八。
两兄弟离开的时候,周浪回头看了一眼赵沉,一脸欲言又止。
他和缺心眼的周羽可不一样。周羽一心以为温酥以后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但他知道,赵沉没时间,也没那耐心养孩子。
什么温暖,什么爱,对他们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来说,是最不值钱,也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显然,赵沉不可能花费心思和金钱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孩身上。
可是,他今年到底也才十五岁,还没有彻底被社会腐朽,心底还保留着人之初的善意。
“阿沉,她……”
赵沉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浪知道赵沉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
就是可怜了这个小丫头。这么小的年纪,就一个人跑到了墓地,就算不是被家长遗弃,家长也绝对不会多关心她。
可是赵沉决定了的事,谁都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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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羽,周浪两兄弟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赵沉是一个人住,住的是八十年代初造的筒子楼。
这一年是98年,这筒子楼也快造了快二十年了,处处都有被岁月无情侵蚀的痕迹。
破败,老旧。
头顶的黄色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头顶的吊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嗓音,一晃一晃的,像是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光从住所,就可以窥探出赵沉如今的生活。
将来冷血狠厉,人人敬畏的江城新贵,现在还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贫困生活。
赵沉随意地在地上坐下,一手撑在地上。
他坐下之后,刚好视线可以和站着的温酥持平。
他开门见山,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直接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但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是你爸,更不可能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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