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魏呈萧并未放在心上。
良久,魏呈萧道:“犹未晚矣——”
“汝为奇子,绝下敌不能胜处,赢社稷安!”
“如今入局,执子而行,犹未晚矣!”
魏呈萧豁然起身摆袍欲跪,江水忙双手托住不令他跪实。
仓促间打翻了酒杯茶盏,泼水湿衣摆,滚落的酒杯滑到魏呈萧脚下,他踩下缓缓跪下半膝。
江水长吸一口气,霍然双膝跪地:“魏先生!江水不当受!”
她的膝盖也赫然跪在了茶盏之上,白瓷之裂,碎玉之声。
这一跪,她于晚辈之礼当不起,于大旸之民担不起!
江水缓缓道:“江水不过是蜉蝣看高山,千秋功业何德指点,今日有幸得魏先生相赐箴言,望先生珍重。”
草泽无悔奉王事,尸殍炳然光大同。
将魏呈萧扶起后,江水的膝前有着星点血迹渗透而出,她恍然不觉疼痛地与魏呈萧一并直起身。
“魏先生,江水告辞,望先生珍重。”
她的脚步并不似来时轻快,天下安危虽被她抛诸脑后,却依旧全然挤压在胸中。
还有三步,便出院门。
江水忽然停住脚步,背对着问:“魏先生,离开朝堂这些年,你可有后悔过。”
魏呈萧道:“魏某,自负栋梁才,惭愧万民心。”
巍峨高山被满苍苔,轰然如崩。
忠良?
魏呈萧先生如何不算忠良!德风领文人,不肯跪食俸,宁舍去尚书之位。
奸佞?
他魏呈萧只为清名气节一退再退,眼见大厦将倾,未能挽救一二!
六尺黄土收清气,傲骨何曾救一人?
魏呈萧落泪:“后悔至今。”
江水敛眉,走出门外。
今,大势将去,我与天下两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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