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江水将已经睡着的鹿衔用左手拢在怀里,右手还举着火把。
鹿衔睡着还算乖巧,双手无意识环住了江水的脖子,怀里还抱着她的琵琶。
山洞中空气有些稀薄,怪不得她睡的沉。
江水想起话本子里那些误入山洞遇见无数奇珍异宝的江湖人,暗叹自己怎么第一次进山洞,就是个要人性命的圈套呢。
大约因为是在陷阱的后方,埋伏陷阱的人也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处门,只是不知道是人力埋伏,还是其他?
转念一想若是有人藏匿在此,昨日便该前来找人,这也是为何她执意要前走。
赌运气走了几个岔路,江水也摸不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拍拍梦中呓语的鹿衔,她想,这小妮子睡得倒是香甜,可怜她一夜没合眼。
包袱里还有些干粮和水,也给鹿衔用了些,她忧心的时候向来吃不下饭。
又走了许久,等到火把将近燃净的时候,江水突然发现路前有幽微荧光。
是什么?
等她缓步移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绛珊涂广,碧玉为堂。
蛇骨龙翼日月扬,玉楼瑶殿垂华光。
低头疑紫霄,举目语昭皇。
先前的荧光正是铺地明玉与微弱火光的呼应,这一方山洞的洞顶全是绛色珊瑚与夜明珠点缀。
以巍巍山脉为基,浩然金银玉石琳琅。
“这难道,真的不是陷阱么?”
江水有些怀疑自己的的判断,有谁会用这铺天盖地的富贵金银做诱饵?
不对!
这不对!
江水慌忙压住内心贪念,熄灭火把,单手从背后琵琶下抽出双刀带着鹿衔迅速退到暗处,居然以滔天富贵为饵,他想钓什么?
江水将自己隐匿在浑然黑暗之中,盘腿坐下闭目深思眼前一切。
她并不是清心寡欲的人,对于眼前的一切,她庆幸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诱惑。
如果是混在人群中,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保持冷静,不去和他们一同争抢。
江水也爱财,可惜她并不是特别注重钱财,富贵时千金买一笑也使得,落魄时点头哈腰求一枚铜币也使得,平常日子也不在意自己钱财去处。
破财消灾是古来诤言。
好,冷静下来。
泼天富贵有谁能出?
朝堂之上,皇室中人,前朝余孽。
泼天富贵由谁得知?
江湖侠士。
谁为蝉蠓?
江湖正道。
谁为黄雀?
邪魔容教。
谁为虎狼?
尚未可知。
江水扯出一个笑容,脑海中神思百转,只能换一个思路。
若是以此作饵,可钓何鱼?
小儿怀璧,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难道要扣上谋逆的帽子?
肃清江湖巩固皇权,得利者谁?
江水忽然很感谢魏呈萧先生与她和寸亦剑说的那番话,并且后来她在屋外舞刀时也听了些朝堂旧事,此刻一看,幕后之人的人选只有一个。
逸王。
肃清江湖,籍此举兵,下澄澈山野,上震慑朝堂。
好一个逸王。
江水虽然满心都是半年后那十年一约武林会的冠首,但其实她对江湖并没有什么归属,此时她倒有些期待见一见这个逸王。
可惜现在自己是他人谋划下的一枚异子,或沦为此次的陪葬品,或被其视为变数......
“逸王啊......”
江水喃喃道,缓缓将鹿衔放在自己身侧的地下,小心解开包袱,翻看各类解毒灵药具有,见血封喉的毒药也存了不少。
若是寻常毒素应当无碍。
她又将包袱收拾好背在背后,又拿起刀,预备绕着这些诱人的珠宝探查一圈。
想了想又蹲下身将鹿衔抱起来,估摸着已经过了一日,今天就是正道入山的日子,江水不放心将鹿衔一个人留在原地。
于是她又点起火把借此四处查看,之间除了刚才的地方富贵逼人之外,其余都是怪石钟乳,间或有陈年的骸骨。
“啧,也不知道都是谁的。”
江水又转悠了多出,委实没有发现到有人埋伏的踪迹,也不见陷阱机关之类。
等到她预备回去时却愣住了,好的吧,江水又好笑又嫌弃地摇摇头,怎么又忘了自己方向感奇差这个事实了。
想了想江水预备叫醒鹿衔,她睡的也差不多够了,免得待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迎敌——既然没有埋伏与机关,就只有下毒,或者是......
装作普通江湖人一并混进来。
“小鹿衔,别睡了,该起床了。”
鹿衔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在江水怀里扭了扭窝得更舒服些,没有半分想醒来的意思。
江水笑了笑,凑近她耳朵又说:“小鹿衔起床了,乖。”
鹿衔很是烦躁地摇摇头,更把脸埋得更深。
这小妮子还会赖床?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水也不由失笑,赖床好啊,小孩子就是该多睡会,只可惜现在不是睡觉的好时候。
于是她更大声唤道:“鹿衔起来了,不然把你丢下去。”
还在做梦的鹿衔听见这话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用手揉把揉把,傻愣愣地看了江水好一会才意识回笼,打了好大一个哈切眼角沁出泪来。
这才跳下身,鹿衔对江水说:“知道啦!这么大声干什么,吵人耳朵。”
又小嫌弃得看了眼江水的胸前,嘟囔道:“那么硬睡的一点都不舒服。”
江水闻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江水弯腰用右手指头点住鹿衔的眉心,威胁道:“小鹿衔,你和姐姐想清楚了再说。”
鹿衔眨巴眨巴眼睛,讨好地开口说:“我那里还藏了不少的塑体丹,姐姐你要是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这孩子。
江水收回手表示不和她计较。
“小鹿衔,待会你跟着我走,看见人不要上前,看见财宝更要远离,知道么?”
鹿衔点点头,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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