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找四哥问问的,但是心里是一阵阵的不痛快,思虑了片刻,还是觉得算了,自己好好闷在屋里,闷几天。
没去找他,他脚步倒是快,我进屋还没坐下,他就来找我了。
见我冷着张脸,他也没有多问,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
四哥说,阿爹和娘亲有重要的事,去了水玉山庄,许是要六七天才会回来,让我不要到处乱跑,等他们回来再说和凌榭昀的事。
许是看出了我不想和他多说话,他说完这个就离开了。
我心里烦躁的很,趴在桌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身上盖着一件披风。
好像是二哥的。
也不想管是谁来过,觉得肚子饿了,自己一个人跑去厨房找吃的。
这刚到,就看到二哥在做什么东西。
二哥的手艺,是真的好,也不知我这明明一母生出来的,却什么都不会,和二哥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半夜起来饿了?”
我点了点头,“有一点。”
“那你等会儿,先帮我看火,我给你炒个菜。”
二哥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娶妻?或者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倾心相待的人。
按理说,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
怎的...这么多年,就真的没有一个入眼的呢?还是...早已心有所属。
还是后者比较贴近事实。
二哥难得这么平静的对我,还主动说给我做菜吃,许是他心情比较好,我趁着问了一句:“二哥,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他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沉默半响后,意外的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
说真的对这些我是极其感兴趣的,见他并没有反感,我又追问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啊?我认识吗?”
他摇了摇头,“你没见过。”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很多年了,七年了。”
七年?那个时候,二哥才十七岁啊。七年,算不上多长,可也算不上短了。
脑子猛然转了一下弯,七年前?那不正是二哥和阿爹一起去南越的那一年吗?
倒不是我记性好,而是那一年,太让我记忆深刻了,我就算想忘,都忘不了。
那是二哥头一次和阿爹去南越,去了大概两三月,回来的第二天,二哥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被阿爹狠狠打了一顿,还罚跪了一天。
打一顿,那鞭子抽的都沾满了血,还跪了一天。
二哥在天黑的时候,晕倒了,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好。可是都没有问他,三哥四哥都没有问,我就更是不敢问了。
二哥第一次被罚,也是唯一一次,而且算得上是在府里,被罚的最重的一次。
二哥从小就最是懂事,也是最得阿爹器重,他什么都很听话,不会胡来,教导弟妹也教的好。
可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下了那么重的手。
我至今脑子还能浮现出二哥愣愣地跪在地上,阿爹一鞭子一鞭子地打上去,还依稀记得二哥当时嘴里一直说着什么“不悔,不知错”。
现在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二哥心里的那个女子?
“颜儿,陪我说说话吧。”
我就吃了一点点饭,吃完二哥拉着我跳上了屋顶,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笛子。
我沉默着,他一遍遍摩挲着那笛子,喃喃道:“她最喜欢,听我吟笛了。”
“颜儿,你知道吗?这七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她。”
我紧紧篡着袖口,脑中一片迷茫,慢慢回过了神,犹豫着问了一句:“她是南越的人吗?”
二哥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是会恨自己的出身的,若是没有这一层皮,或许我和她,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我深呼了口气,“你为何,没有请求阿爹,直接娶她?南越和北凉,不都是一样的么?”
二哥摇了摇头,“偏偏,她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不是普通人家?难道是皇家的?可他们娄家,好像没有哪个公主郡主和二哥差不多大的,大多都是和我同龄。
“我初到南越的时候,和阿爹走散了,在北凉的时候,阿爹就嘱咐过我,不能生事,低调一些。我对南越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京城的街道胡乱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河边。”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她。”
“那棵树,比我高了很长一截,她稳稳地坐在上面,一面摘着树叶,一面问我: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会来这里,她为何从未见过我。”
“我在北凉,见过无数的女子,相貌出众的、精通琴棋书画的、能歌善舞的、能说会道的,可是她...真的很特别。我问她,又是哪家的小姐。她说,她家族权倾朝野,怕说出来了,我会害怕,会躲得远远的,不敢见她了。”
二哥说着,捂嘴笑了起来。
他慢慢躺在了屋顶上,将笛子放到胸口处,手撑住脑袋,仰头一直看着天。
“我没有多问,她也没有多问我。我有时候想,若是那个时候,我们当中有谁,执著一点,非要问出对方的家世,或许当时知道了,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她相貌出众、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还能说会道,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南越的慕容翎白水宁、北凉水玉山庄的人,都不及她好看。她就好像是上天派给我的一位仙女,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然后...永远地离开了我。”
“是我...对不起她。”
他慢慢闭上了双眼。若说我听了这些不难受,那是假的,这世间,总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人,最后天各一方,明明相爱、却会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
难怪...二哥这么些年,都不曾成婚,而阿爹和娘亲也没有对此说过什么,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吧。
我不懂安慰人,更别说那个人还是二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不是逼不得已吗?再说那时候,你也挨了那么重的罚。”
二哥仍旧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了,“我辜负了她,虽是不得已,可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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