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些什么?”
黑衣人跪了下来:“属下只知道她出自雁枫楼,是孝懿二年春天到的那里。据说她晕倒在路边,被一名壮汉变卖给雁枫楼。
属下去找那名壮汉,可是街坊邻居说那壮汉在孝懿二年五月便仿佛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看来是有人害怕他透露什么信息。她的身家背景还无从得知,雁枫楼的一众人等口风很严。”
独孤落颜听着黑衣人汇报,不知不觉慢慢放下书,但仍旧是斜躺着。
她知道黑衣人的能力,叫她办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她调查数日,竟也没有确切信息,看来这个叫宋吟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知怎的,她观宋吟的面相,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出来哪里熟悉。
独孤落颜嘴角含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本来是一盘死棋,因为一个歌妓活了。我得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你去接着调查,看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路子。”
独孤落颜心情甚是欢喜,陷入了沉思,已经在谋划着什么。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黑衣人说道,“北大营果真是连耀卓的势力范围。”
独孤落颜并不觉得惊讶,冷笑道:“看来这个小白眼狼长大了,开始亮出他的爪子了,不愧是那贱人的孩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把那小畜生的指甲一根根拔掉。”
黑衣人走后,海安关好门便走进内室,服侍独孤落颜歇息。
“主子这下该放心了吧,这几次的调查,都跟咱们的眼线递过来的消息没有出入。”海安边挂衣服边说道。
“她能因为某种原因背叛别人,也能因为某种原因背叛我,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她现在对我还有用,否则……”
独孤落颜没有说下去,海安已经明了。
晓月楼的楼梯还是那么吱扭作响,爬山虎还是那么茂盛,楼前的合欢花已经谢了,只留细密的叶子在晚风中飘摇。
月亮终于拼尽全力从黑云中钻出来,月光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静谧,那么和谐,可是却再也称不上美好,因为那么人走了,再好的景,再好的颜色,又能与谁相与?
连耀卓走上小楼,走进了她的房间。
梳妆台上还有她用过的胭脂水粉,还有她用过的铜镜。桌子上还有她看过的曲谱,还有她弹过的古琴。
房间里还有她的气息,还是那么淡雅,那么芬芳,可是没有她的房间,处处透着凄凉,处处透着寒冷。
她是照进他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她走了,他的人生又陷入了黑暗。
与其说他的身体累了,不如说他的心累了。
连耀卓坐在窗边,在那里曾经有一滴眼泪落下,落在了木椅上,带着那时的阳光洒落,如今消散了,却抹不去他刻在心中的痕迹。
承恩殿里,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就这样瞅着她跟着北堂赫亦离开。她是那么柔弱,那么纤细,那么惹人怜爱。
她回头看了白洛霆,那眼中写满了愧疚与悲伤。
他多么希望她也能回头看他一眼,可是她没有,她就这样渐行渐远,消失在承恩殿的楼梯口。
他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心里却在滴血,他失去了唯一令他心动的美好。多么希望北堂赫亦没有帮她,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接她入宫,让她成为自己的妃子。
到时候一切都成定局,她即使再想报仇,也会先按兵不动,这样他会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她,给她想别的报仇之法。
可是偏偏她是那么柔美,那么动人,那么纯洁,那么洁白无瑕,让所有人都难以抗拒,即使是冷酷如北堂赫亦,也这样心甘情愿走进了她的陷阱。
她的心中应该有白洛霆的吧,不管是愧疚还是喜欢,白洛霆都住进了她的心里。
有那么一个时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白洛霆——那个淳朴善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乡间的小路弯弯曲曲,池塘里的青蛙发出呱呱的声音,庄稼地里的嫩苗已经有一指多高。
偶尔有几个农人顶着这烈日在农田里劳作。他们时而抬起头来眺望远方,舒展一下筋骨。
一辆马车、一匹马行驶在这乡间小路上,发出嘚嘚的马蹄声。
那男人身材魁梧,英俊潇洒,骑在高头大马上,自带威严,虽然穿着便衣,但是一看便知身份不一般。身后的马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赶着马车。
他们在一处院落停住。
院墙高耸,院门也很高,站在院外看不到院子中的情景。院子占地不大,与周围的村落不相邻,处处透着神秘。
院子中具体住着什么人,没有人知晓。
有送菜送肉的农人,也只是由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管家拦在门口,并且是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拦住,给他们钱,见农人们离开,才从院落里唤出家丁,将菜肉用扁担担进去。
这些家丁一个个面生的很,皆不是本地人。
护国战争时,有流民贼寇想冲进院子打家劫舍,但是进去之后再没了音讯,更没有人去报官,因为想着去报官的皆不知所踪。
这院子远人而建,居于丛林之中,鲜有人知,是避世隐居的好所在。
院子周围有很多粗壮茂密的松树,还有一条潺潺东流的小河,便起名为“松泉山庄”,很是合情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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