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
钟新民音乐工作室。
装潢精致的音乐工作台上,散落着各种电子音乐器材:MIDI键盘,IPAD,电子合成器……
工作台旁边,堆砌着好多限量版的电吉他,音箱,效果器和一架造价不菲的电子爵士鼓。
凌乱之中,一个长发飘飘,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电脑前,透过屏幕,聚精会神地看着陆川弹吉他。
“卧槽……”
男人呢喃着。
目光中全是惊叹。
作为国内最资深的音乐制作人、古典吉他演奏家、西京音乐学院电吉他专业的首席讲师,在看了陆川的间奏SOLO后,钟新民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人……
这个人居然将弗拉门戈吉他、古典吉他和贝斯的演奏技法,交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套新的吉他演奏方式!
太不可思议了……
“有想法,有新意,属实难得啊……”
钟新民两眼放光,对陆川的吉他技法拍案叫绝。
下一秒,他无处安放的右手,竟然也开始跟着陆川的节奏上下摆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压抑的激动情绪,宣泄出来。
玩了这么多年的音乐,弹了这么多年的吉他,问鼎过无数的国内大赛。
直到今天,钟新民才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天,天外飞仙!
什么叫做英雄不问出处,高手出民间!
厉害!
厉害啊!
此刻,坐在他旁边,正在用电脑修音的工作人员小刘,见到钟老师给了这么高的评价,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屑,头也不抬地道:“钟老师,看人生一曲呢?”
“嗯。”
“没什么意思,我看了一点就不爱看了,这个人好像是早些年,那个黑麦乐队的主唱,后来嗓子坏了,唱歌哑哑的,没什么来头,这是他新歌吗?这伴奏做得好没水准啊,DEMO吧?”
钟新民目不转睛地缓缓摇头,沉声道:
“没来头?”
“小刘啊……你来看看,这一手吉他……全世界有几个人弹得出来?这还不算有来头?”
小刘闻言,皱着眉头也凑了过来。
本没什么。
可下一秒!
当他看到陆川的吉他指法时,脸色陡然一变。
尼玛。
原来如此丰富多彩的间奏,并不是放的伴奏带,而是用一把吉他弹出来的?!
这……
这也太逆天了吧?
……
……
……
黑麦音像店。
间奏的最后一个和弦,到此结束。
陆川找准了节拍,一个人操控着“整支乐队”,缓缓唱道:
“我曾想要我的歌声,无尽沉沦的感动”
“我曾把他们当做我风雨过后那一道彩虹”
“我曾把堕落的原因,都丢给时间”
“我曾把机会就扔在我眼前……”
如果说主音吉他是一个乐队的灵魂,那Drum,就是这个灵魂的心跳。
没有心跳的灵魂,是苍白且无力的。
但只要律动开始,灵魂便会焕然一新。
很快,丰富多彩的指弹伴奏,终于让一首歌的旋律和情绪,在压抑至谷底的瞬间,绝地反弹,走向了高潮!
陆川沙哑的声线,仿若即将爆发的火山,不停地撕扯着周遭的空气和内心深处的情感,直到最后,才喷薄而出:
“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夜晚的枕头都是眼泪!”
“我多想让过去重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想说过去的时间,我谁都不为”
“除了空谈,也就是事事非非……”
破碎的梳妆镜,倒影着陆川独自弹唱的背影。
孤独,安静,落寞。
让人想哭。
直播间中的众听客们,在听到这几句歌词时,都不由自主地感伤起来。
渐渐惆怅的旋律与节奏,属实太虐。
人生在世,有多少情非得已,就有多少无能为力。
这份逐梦的孤独与无助,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好多人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是默不作声的。
只能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舔舐伤口,慢慢熬到天明。
在歌曲的感情抒发到极致的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上,各色文艺青年,也开始大展身手,纷纷为陆川点赞。
“卧槽,这词儿!”
“这副歌真的惊艳!莫名想哭!”
“曾渴望长大,曾羡慕成年后的世界,现在终于成年了,我真的好累”
“真想狠狠地哭一场!”
“歌好,词也好,看起来平淡,但就是这种感觉,最令人动容!”
“陆川,我记住你了!”
“唱得真好!喜欢你的声音!”
对面。
阿瑟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出于一个乐评人敏锐的洞察力,她对陆川这个人的看法,已经从最开始的同情、惋惜,变成了欣赏和折服!
一首《我曾》写得是陆川自己。
唱得却是无数逐梦人、90后、在与残酷生活抗争的众生相缩影。
娓娓道来的故事,更是内心深处最强有力的呐喊!
歌曲的曲风,好似民谣,但升华后的副歌,却又有摇滚的基调,好听得让人上瘾!
……
……
……
旋律仍在继续。
日落在即。
夜晚的霓虹灯,在天光将灭时,终于点亮了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忙碌了一天的出租车司机李晓峰,收班回家,在一家老味胡辣汤的馆子前停了车,想要填饱肚子。
曾经的他,三十而立,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身价百万的工厂老板了。
可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无奈破产,开起了出租车。
十年了。
在无数个孤独的寒冷夜晚,李晓峰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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