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院的餐馆不大,但已经坐满,六桌食客里有四桌都是他们一行的人。
施全看到谢易进来,连忙起身招手示意,拍了拍旁边的条凳笑问:“多情公子,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别的桌快吃完了你才来,看来兄弟是坠入温柔乡里了。”
谢易抱歉地笑了笑,坐下拱手对沈同、九斤和周胜道:“烦大家久等,恕罪恕罪。”
施全抓起酒碗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闲话少叙,先喝三大碗解解乏,然后饱餐战饭,晚上兄弟回去才能有体力大战通宵。”众人皆笑。
谢易这一次倒是没有再脸红,他也举起碗道:“哥哥说得对,喝好吃好,饱餐战饭,晚上大战通宵。”
众人喝完酒,刚放下碗,谢易低声道:“今夜不太平,有歹人要劫财灭口,大家务必小心。”
大家都大吃一惊,施全怒道:“谁这么大胆,老子穿着官衣竟然还有人敢动非分之念,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易摇头道:“对方人数众多,真打起来,我们不见得讨得了便宜,还需要想个万全之策。”
沈同低声问道:“先生是怎么发觉歹人的,又是如何知道歹人的数量?”
谢易道:“自从我们进城之后就有人尾随,刚才在客栈马厩卸车、在前院栏柜登记房间到那一桌吃饭的客人,都是那几个人,他们身着布衣,但身型矫健,能在晚上还畅通无阻进出,只可能是当地的官军。”
施全皱起了眉:“这里是张俊手下大将关师古的地盘,素闻张俊带兵军法败坏,骚扰百姓打家劫舍时有发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敢打劫到官军头上。兄弟,你拿个主意,我们怎么把这伙给办了。”
谢易镇定自若地边吃边说:“我能看到的这伙人就不下四五个人,还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接应的同伙。他们也知道我们这边有十几个人,我推测对方一定会至少增加到三十人才敢动手。但只要他们动手,一定不会留活口,毕竟他们也知道,他们打劫的也是官军,万一事情败露,他们谁也活不了。这就是他们唯一的弱点,我等一会假装回去休息,实则要探知他们是何人统领的属下。只要掌握对方的身份,这伙歹人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肆意作乱。”
施全点头道:“兄弟此言极是,你离开之后,我会亲自和九斤、周胜到后院保护女眷,沈同等人到马厩保护车辆马匹,我们坚守防区等你回来。”
谢易随即站起拱手道:“兄弟们慢用,我还要回去陪伴夫人,先告辞了。”
走进后院正房门前,谢易轻轻叩打门环,房门马上就拉开了,青黛笑嘻嘻地屈膝施礼道:“爹爹回来的这么早,娘亲还没有吃晚饭呢。”
谢易微笑着点点头:“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先通报,你关好房门也过来。”
闪在角落里的连翘低头垂手而立,刚洗罢澡的应萱披散着长长的秀发,站在椅子前疑惑地看着他。
谢易走过去拉着应萱坐下,又招呼青黛和连翘站在身边,他口气轻松地说:“今晚可能有几个蟊贼想对我们的马车下手,夫人把另外两个丫头都叫到这个房间,等一会我的义兄会把晚餐送过来,他和周胜、九斤今晚会守在屋外,只要你们不出这个门就不会有事。”
两个侍女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位主子,应萱倒是显得出奇地平静,她凝视着谢易问道:“官人要去哪里?”
谢易道:“我要找到这些蟊贼的首领,将这伙歹人绳之以法,如果事情顺利,我三更时分就可以返回。”
应萱强忍内心的紧张,温柔地说:“官人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院里传来施全和周胜大声说笑声,谢易舒了一口气,他向应萱点点头就拉着青黛走出房门。
在院子里,青黛接过九斤递过来的食盒,眼睛瞟了一下谢易,转身叫上白苏和赤芍一同走进正房并锁上了房门。
谢易对院子里的施全三人点点头,翻身跃上四合院的房顶,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施全连连赞叹:“到了临安,我一定要让我兄弟教我几手绝技,他真是个世外高人。”
谢易在房顶检查一周,没发现异常,于是沿着院子围墙跳到了侧门的马厩房顶隐藏在暗处。
不一会,两个黑影从另一侧的房顶小心翼翼走过来,蹲在房顶上向下打量着谢易他们的车队。其中一个矮个小声埋怨:“忠翊郎这次是怎么啦,如此胆怯,不就是八个官衣和十几个车把式吗,这样的人,我们杀的还少啊?他们带着这么多马车,一定是在别的地方捞足了油水,我们宰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啊。”
身旁的胖子呵斥道:“你真是要钱不要命,这八个穿官衣的你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吗?那身皮可是殿前司的,那可是皇帝老子身边的侍卫队,你想好了不怕株连九族再去打主意。”
矮个听罢顿时泄了气:“那放过他们不就是了,何必还要我们大半夜出来?”
胖子嘿嘿一笑:“废话,俗话说雁过拔毛。人可以不杀,东西却可以拿走啊。趁他们晚上睡了,神不知鬼不觉把马车拉走。”
谢易一闪身来到他们中间,伸手掐住了矮个脖子,让他发不出声音,笑着问胖子:“那打算把马车拉到哪里呢?”
胖子全神贯注盯着马厩院门口站着的沈同和亲兵,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小子真是个锤子,不拉到西市刘寡妇家,还能拉哪里?”他说完才发觉不对头,转头看到了谢易,刚想大叫,但声音还没来得及完全发出,谢易的另一只手也掐住了他的咽喉,稍稍用力,胖子马上感到气上不来,憋得大圆脸开始发紫,舌头都要吐出来。
谢易一松手,矮个已经晕了过去,胖子瘫倒在房顶拼命张嘴大口呼吸着,他感到天旋地转浑身无力。谢易轻声说:“别大声,别想跑,别撒谎,明白吗?”
胖子惊恐地看看口吐白沫的矮个子,拼命点着头。
谢易问:“忠翊郎是巨师古的下属,你是忠翊郎的下属,对吗?”
胖子捂着嘴点头。
谢易又问:“忠翊郎在刘寡妇家等着你,对吗?”
胖子又赶快点头,哆哆嗦嗦地回答:“刘寡妇在西市开的是刘家酒坊,实际上是售卖私盐,同时专干销赃的勾当。”
谢易接着问:“你们的同伙有多少人?”
胖子轻声答道:“总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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