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堡去,你得接受治疗,无论你发过什么样的誓言,那并不是你放弃生命的理由!选择死亡比选择活着要容易得多,生命就是最大的尊严!”
多吉看着他,缓缓地把围巾绑紧,踩灭了火,那双眼睛恢复了光彩,骊珠在眼神和话语里听到了微笑,“无论是否要回五月堡,我都承认你说的没错。你像个智者,这句话一定是某位洞悉人生奥秘的智者所言。”
不,不是智者,是一个厨子,鼠夹岭的平民,他甚至没有族姓。“这里是山的阴面,我们就踩在它的上面。”多吉指着前面耸起的一处尖笋状的小丘说,“那里有道石梁,但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它的真实模样,只有从里面出来的人才能看到植物围起来的真相。”
骊珠确实看不出那片绿荫有什么奇怪。博罗专心致志地寻找一棵能禁得住他体重的树干,把绳索捆了上去。“解开它,博罗,”骊珠拉了一把多吉,“我们不能下去,你看!”
陡坡的下面云杉林里闪烁着三叉戟的锐利光芒,他们想回到多吉说的那个峒府去,多吉说在那里他们能得到帮助,而他在使命完成之前还有时间,使命完成,他会去寻求治疗。
但是,也许还有别人计划了和他们一样的目标,那些三叉戟也是冲着栖木者的峒府来的。如果像多吉说的那地方珍藏着那么多的记忆宝藏,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夜霊、死士和灰墟不会放过它,尤其它代表着小香巴拉最权威的名字——栖木者。
多吉的兜帽抖起来,他没能力迎接战斗。但他还是从披风底下抽出那柄缺刃的战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只要我还活着。我活着,是个行者;我死去,就是栖木者的弟子。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它们连在一起。”
他忘记了他活着,也如同已经死去,除非完成那个所谓的使命,解除誓言,接受治疗。
骊珠想了想,把多吉往下拽了拽:“别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底下的人不会找到峒府,那些三叉戟并没有动。也许在等,也许只是路过。”
多吉摇头,“没人会从这里路过。但,他们不应该找到这儿来,栖木者不在峒府,在五月堡。”
“不是路过,就是勘察。如果峒府是小香巴拉最好的学校,那么可能有其他学生有法子找到峒府,或者,灰墟就有这样的学生,再或者,他们截获了峒府的羽士,就像你说的那样。”
多吉看看骊珠,点点头,“可我们得做点儿什么。那里的记忆需要保护,而除了柏罗娜和瑟琳娜两位女士,没谁能战斗。”
“是,我有个主意。女士们不必面对战斗。”骊珠笑了笑,“而且我想,你可以信任我。”
骊珠解下了弓背上的麻线,把箭一支一支地擦拭干净,从靴筒里抠出自己的扳指,捅了捅,吹了吹,把内环和蓝宝擦得发亮,戴好,挺起胸,长长吸了一口气,说:“我是骊珠。这是牧云者的‘春角望月’,这是弓箭祖神‘般’的后裔制作的重箭,我有行者的禀赋——我没想过要动用它,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是在接受托付之前。那不是我的选择,但我也该到选择一条路的时候了。也许,我从玉门下来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日光下绽放笑容,在多吉和博罗的高大身躯之间,俯视的惊奇目光之下,他没觉得自己瘦小。
“我们走,到另一边去。让他们跟着我们走。”
艾瑞诺尔在他的靴子一旁昂起头,发出狼一样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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