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北侧上座坐了下来,他将刚才吸进的那口气慢慢吐出,道:“各位洲侯请坐。”
“谢陛下。”
五洲洲侯应答后纷纷落座,玖羽也在玹羽右侧坐下。醨乐站在了玹羽身后,侍女们纷纷端上了茶水糕点。
玹羽逐一打量着这五个人,每个人都身着官服、佩戴管帽,一脸严肃,和他想要闲聊的初衷完全违背。
玹羽有些失望地在心中叹了口气,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了视线。
他不觉睁大了玉色的眼睛,声音也随即冲出了喉咙。
“稀渊!”
众人和玹羽一样吃惊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在了身着青莲色洲侯服的郁侯身上,而只有被看的郁侯还是一脸平淡。
几秒钟后,他那张依旧化着淡妆的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陛下,请允许臣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郁侯说着站起身,朝玹羽一拱手,“臣,郁洲洲侯,郁千崖,见过陛下。”
“……郁洲洲侯?”玹羽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麻花,虽然他早就怀疑过稀渊的身份,猜测他绝对混迹过官场,但没想到他却是一洲的洲侯。
玹羽头皮再次发紧,问道:“你不是叫时稀渊吗?”
“‘时’是臣在京城中任职时的旧姓,而‘稀渊’则是臣的字。”
玹羽表情复杂地看着郁侯,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似乎是在梳理那天和稀渊在一起时的所有细节。
“陛下认识郁侯?”
亲切的女声传了过来,说话的是邈侯邈七斓,字彩灿,她是虹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洲侯。
邈七斓年轻时拜在丞相明璧沛门下,因她的能力突出,再加之她的不懈努力,一直受到丞相的提携。
明苍王一直注重提高女性地位,大力选拔女性官员。
七斓以她绝不输给男性的魄力和女性特有的柔韧性在官场一路高升。
一年前,太后将明洲交给玖羽治理时,特意将七斓请来高翅城,让她手把手教导玖羽半年之久,可见太后对她的信任。
“……不认识……”
玹羽头痛,而郁侯还是一脸笑意。他挥了挥手,示意郁侯坐下说话。
“不认识,连郁侯旧姓都知道?”
看玹羽回答得支支吾吾,玖羽皱起了眉头,一脸怀疑地望着这两个人,对于郁侯的我行我素她是有所耳闻的。
“还不是前天本王在花园中遇到郁侯,那时他告诉我他叫稀渊,是玄景宫的园丁。难道都是骗本王的?”
听到“园丁”这个词,立即引起了一阵笑声,看来这几洲洲侯对郁侯会出现在宫廷花园中并不感到奇怪。而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气氛也一下子被打破了。
“我说郁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话做事能不能靠点谱儿啊?”
“心态年轻点难道不好吗?哪像权侯你啊,天生一张童颜,看上去比陛下也大不了多少。”
权侯没想到郁侯会突然把话题抛向自己,而且还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枝头。
他刚想要对付过去,但已来不及了,玹羽好奇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权侯你今年多大?”
“回陛下,臣今年三十有七了。”
权侯故作沉稳,想体现出他的年龄感,但玹羽那根本不相信的反应让他很是失落。
权侯权直古,字立今,这位洲侯虽在这五位洲侯之中年龄最小,但也要比玹羽大上一辈。
他那张令人艳羡的童颜却让他苦恼不已。他曾经为了增加自己的年龄感而蓄起了胡须,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仍旧被周围人所笑,认为只是个小孩贴上了假胡须罢了。
太后每次见到留着胡须的权侯都会笑得无法将政事进行下去,于是便下令要他永远不要再续胡须。
无奈,权侯只得再次将脸颊清理干净,期待岁月能够眷顾,在他脸上留下些许痕迹。
但岁月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仍旧让他保持着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等的外貌。
“原来你两天前就进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庄侯凑到身旁的郁侯耳边,“那天太后可是召见咱们几个议政的,你居然没去。听说那天陛下也偷偷跑出宫了,难不成是被你拐跑带出去的?你们是不是去了心月楼?”
庄侯庄冠,字楚一,他和郁侯私下关系很好,两人每次到高翅城来都会结伴前往向华街,自然每次都会光顾心月楼。而想要见到兰凌,也必须要和郁侯一起才能见得到。
庄侯和郁侯一样,都十分尊重女性。他当年在京城刑部任职时对女性同僚大加协助,得到了太后的赏识。而他的政绩也让明苍王赞赏有加,据说当年全国的悬案、冤案在他手中都得到了圆满解决。
庄侯喜欢女人,庄侯府中住着他的十位娇妻,她们的地位没有高低之分、正侧之别,这在虹国是绝无仅有的。
此时的郁侯一脸平淡,自动过滤了庄侯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禁让庄侯咂了一下嘴。
“陛下,权侯可没有说谎,他的确已经三十七了。不过和他的相貌一样还有些小孩子气,刚才还和庄侯一起跟臣说,想要尝尝陛下的手艺。”
郁侯的话还未说完,就招来了两位同僚的瞪视,坐在他身旁的庄侯更是在圆桌下面,新仇旧恨地踹了他一脚。
但郁侯并不在意,他手持折扇,掩面而笑,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做的枣糕还真是好吃。”
权侯和庄侯并不知道两天前郁侯和这位新王打过交道,他们对于这位新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郁侯的话对于处在君臣关系的他们来说很是失礼,两个人都不免紧张起来,脊背有些发凉。
谁知玹羽像是找到了知音,眼睛发亮:“好啊,不光枣糕,麻球我也做的很拿手。”
新王的回答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与活力,不过却让这两位洲侯一时惊得语塞。
只有郁侯还在掩面而笑,仿佛早就猜到了玹羽的回答一样。
此时轮到玖羽在圆桌下踹了玹羽一脚,虽说安排这次会见是为了拉近新王与五洲侯之间的距离,并不限定谈话内容,但玖羽还是希望尽可能地说些时事政事。
但自从他们进了屋之后,还未说过一句正经话。而将谈话带偏的人正是坐在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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